&esp;&esp;新生活就此展开。
&esp;&esp;兄妹俩来到陆月溪和秦有容的住所,这是一间简陋破败的茅草屋,门是坏的,需要用砖块抵着,窗子也是破的,漏出几个窟窿,屋内却干净整齐,显然常常打理。
&esp;&esp;阳光照得亮堂,没有半点腐臭气味,只能嗅到着淡淡的药草香,很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稳涌上兄妹俩的心头。
&esp;&esp;既然好心收留,便不能白住。对于修缮屋子,兄妹俩熟门熟路,麻利地干起活来。
&esp;&esp;“你们当心……”陆月溪关切的话音未落,腹间一阵熟悉的疼痛骤然袭来,让她不由蹙紧眉头,难以言语。
&esp;&esp;兄妹俩立即上前将她搀扶到床榻上躺好,陆月溪忍痛笑笑:“无碍,是旧疾。”
&esp;&esp;秦有容施针压制,待她气息平稳后,二话不说地背起竹篓和锄头,“你俩在这儿守着,我去采药。”
&esp;&esp;回春堂购药失败,只能另寻路子。
&esp;&esp;韫宁看向哥哥,“你跟着秦姨一起去吧,路上有个照应,这样安全些。”
&esp;&esp;“好。”哥哥放下手里的木槌。
&esp;&esp;秦有容看了他一眼,没拒绝,由着他把竹篓和锄头接过去。
&esp;&esp;有个懂功夫的帮手帮忙的确快一些。
&esp;&esp;两人快步流星地离开。
&esp;&esp;采药艰险,韫宁心里生出几分担忧,与此同时,她也珍惜与陆月溪独处的时间。秦有容提防心重,想要打听她们的情况十分不易,只会徒增戒备,没准还会把兄妹俩赶出去,但陆月溪不同,只见她此刻倚在床头,眼眸低垂,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伤,似有万千愁绪,难以疏解。
&esp;&esp;韫宁上前安慰:“陆姨,你好好休息,秦姨会平安回来的。”
&esp;&esp;陆月溪怅惘叹息,转而朝她扯出一个浅笑,关切问道:“还没吃饭吧?肚子定是饿了,桌上有几张饼子,可以垫垫肚子。”
&esp;&esp;“我不饿。”她摇摇头,“陆姨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虽然我的厨艺没有哥哥好,但也能吃,毒不死人。”
&esp;&esp;陆月溪掩唇一笑,眉宇间的愁云散开些。
&esp;&esp;“我也不饿。”她带着歉意道,“陋室寒酸,委屈你们了。”
&esp;&esp;“怎么会委屈?”韫宁直率道,“比我之前的住处好太多了,一个是天,一个是泥。”
&esp;&esp;陆月溪柔声道:“云泥之别?”
&esp;&esp;韫宁默念一遍记住了,“果然文雅多了。”
&esp;&esp;陆月溪笑笑,“你悟性极好,假以时日,定能学有所成。”
&esp;&esp;韫宁更加庆幸自己救了她,从而得到一位才气超然的好老师,有了学识加成,她的前路会变得更广阔。在这世道上,女子读书识字的机会实在难得,
&esp;&esp;想到这里,她继续糊着窗户,声音带着闲聊的随意:“听口音,陆姨是长安人?”
&esp;&esp;陆月溪眸光一动,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韫宁手里的动作不停,语气透着天真的懵懂,“长安的女子都能读书识字吗?我们村里的女人只会种地。”
&esp;&esp;“也不尽然,只是我较为幸运。”陆月溪无奈叹息,“以前……以前家境尚且殷实,请得起老师,得以栽培。”
&esp;&esp;听上去她曾出身大户人家,但韫宁觉得她后半句的语调隐隐发虚,似乎在隐瞒什么。
&esp;&esp;她的家境远不止殷实这般简单,身份也必定不一般,或许,连名字也不是真实的。
&esp;&esp;难道是罪臣之后?抑或是落魄的名门闺秀?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与她消失不见的丈夫有关?
&esp;&esp;目前的认知还支撑不起她的想象力,解不出答案。韫宁不再揣测,也没再问下去。时间还长,她有的是耐心,无论应对学习,还是完全取得她们的信任。
&esp;&esp;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以后陆姨有空了,多教教我,我也想成为像陆姨一样才华横溢的女子。”
&esp;&esp;“过誉了。”陆月溪温柔回应,“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会更优秀。”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韫宁去院子里修门。
&esp;&esp;望着那年轻而又充满生机的背影,陆月溪感慨万千。这孩子求知欲很强,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盼,没有因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