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厌坐在火光映照的阴影里,指腹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转着,动作极缓,似乎是在压抑些什么。
少年低着头,看似安静,眼睫垂着,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暗色。
若是有人靠近,就会察觉到,这个阴郁的坤泽肩膀微不可察地紧绷着。
每一寸骨骼都裹着暴戾的怒火。
——不乖。
——真是个不忠的狐狸。
商厌缓缓眯了眯眼。
火光微动,映出床榻上一团单薄又狼狈的小小身影。
又尔裹着滑落了一半的薄被,赤着身子,湿漉漉的黑发软塌塌地贴在锁骨上,裸露的皮肉在火光下浮着一层无辜又可怜的红。
小狐狸跪在榻角,蜷缩得紧紧的。
水气未干的身体白得晃眼,薄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商厌静静盯着。
薄被下,那具细白的身体应该正在微微颤抖着。
一只被剥了皮的小狐狸,蜷缩在他设好的牢笼里。
让他想想,浴池中的那番景象。
——少女的头发湿透了,赤裸着的身子上全是水迹,白色皮肉在光下泛着艳红色。
瘦弱躯体上的那对胸乳——原本该是干干净净的,此刻却覆着深浅交错的暧昧痕迹,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啃咬过一样。
那是让足以让商厌作呕的痕迹。
红得碍眼。
十年。
他等了那么久。
一想到那两团软肉柔肉曾被别的坤泽的手、别的男人的嘴碰过,商厌就想把这蠢狐狸按着——
cao。
cao得她哭出来,让她只能跪在床上哭着求自己原谅。
——蠢狐狸。
——脏狐狸。
——背叛了他,还敢露出那副可怜样。
——以为自己被裴璟喂了几天糖,就能脱胎换骨?
——她以为那种虚假的“情意”能救得了她吗?
蠢货。
商厌嗓子眼涌着火,一路往下,烧到心尖上。
他真想现在就把又尔翻过去,从头到尾cao烂,让她哭着喊他,不许有一声别人的名字。
最好cao到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再开口时,又尔的声音更小了,语速快了一些,小声又慌乱地为自己的“错误”辩解:“那天夜里跪了好久,回去的时候晕倒了……哥哥看我可怜,才收留我的……”
说完又尔就后悔了。
她不该提“哥哥”这两个字。
果不其然,坐在椅上的少年听到她这句话时,抬起了那双狭长的黑色瞳眸。
可就在商厌决定起身的前一刻,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飘了过来。
“……少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生气,好不好?”
很可怜啊。
少女的声音颤得厉害,软绵绵的,极小心的讨好和颤栗。
商厌指尖一顿。
他抬起眼,冷漠地扫了那团蜷缩在榻上的小东西一眼。
又尔抱着薄被,眼泪挂在睫毛上,鼻尖红红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身子骨又白又细,抖得厉害,像下一瞬就会因为害怕而晕过去。
一如从前。
蠢,笨,窝囊。
但偏偏,叫人心头发痒。
——蠢得可怜。
——倒也……不是不能先放她一马。
商厌阖了阖眼,骨节咯咯作响,他停下了摩挲玉扳指的手指动作,将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和暴戾暂时按了下去。
算了。
先慢慢算账好了。
再慢慢操烂。
不急着这一会儿。
商厌站了起来,火光下那具冷白色的身体带着极重的阴郁气息。
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所以,你留在了东院。”
商厌的声音忽然响起。
低冷的,像把锋刃贴在耳边。
又尔愣了一瞬,慌忙摇头:“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怕你不愿见我……”
撒谎。
商厌终于跟狐狸直视。
只一眼,又尔感觉呼吸都要骤停了。
“派去的侍卫禀告我,你同意留下。”商厌语气平缓,道,“又尔,是你亲口答应的。”
“我、我只是……”她嗫嚅着,眼泪憋在眼眶里,“我当时太怕了……怕又惹少爷不高兴,怕您再不高兴就就不要我了……”
前半句,又尔说的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她真的怕惹商厌不高兴。
后半句“怕您再不高兴,就不要我了。”,其实,也算是又尔的实话。
在这府里这么些年,她接触最多的人,其实就是商厌。
虽然她总是被府里那些少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