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海绯红之夜（一）

    夜幕降临，小田城的街道上早已灯火通明。街道两旁，商铺和门店的门前都挂上了五彩斑斓的彩旗和灯笼。“海节！”林墨暗暗地想，“东潘戈意义非凡的节日，今天会注定特别不平凡！”原来，他已经做好计划，在今天击杀德川家茂整个家族。古代的城市跟现代可不一样。例如中世纪的法国巴黎，浪漫之都？不好意思，中世纪的巴黎，就是一个厕所，一个巨大露天的厕所。如果你穿越到中世纪欧洲，走在巴黎和伦敦的街头，一不小心就会被天上突如其来的“粪雨”浇得屁屎尿流，再一低头，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粪便泥土混合物。在排污系统尚未出现时，欧洲人就过着这样随地大小便的日子。现在的东潘戈亦是如此。小田城潮湿气候，路面泥泞松软，混杂着屎尿和各种污秽。没办法，为了正常出行，日本人便发明了名叫木屐的“高跟鞋”，用来躲避粪便的裹挟。进入臭气四溢的城区，林墨忍不住握住口鼻。他跟项羽在拥挤的街道间穿梭，却频频回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节日庆典的街道从临河港湾旁的市集广场开始延伸。临河港湾乃是地图上标记的名字，小田城的老百姓平常都唤它作“臭鱼港”，因为它真的很臭。庆典已经正式开始，游行队伍的最前方，乃是一小队拄着长矛，身穿东潘戈特色铠甲的士兵。在他们身后，无数东潘戈百姓已经加入了齐跳“阿波舞”的行列。看到小日子的舞蹈，林墨有种说不出的厌烦。为此，他避开了节日庆典的人流。阿波舞人群的后方，紧紧跟着一个戏子正踩着高跷，像只巨型怪虫般大跨步走在人群里，后面跟了一大群光着脚丫的小孩，尖声怪叫着。突然之间，林墨看到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少女盯着他。等林墨看向她时，她目光躲闪地扭过头，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人群。“孤狼的刺客吗？”林墨忍不住想。“难道他们也选择在这个节日，向我动手？”随他们来吧。就他们那点本事，我林墨何惧？如此重大的节日庆典，身为领主的德川家茂自然不会缺席。当游行的队伍走到市集广场，德川家茅极其家人，部下已经等候多时。他笑盈盈地站起身，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将气氛引向了高潮。而林墨则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发生的一切。“项羽啊，按照原定计划，在德川家茂回去的路上，动手！”林墨吩咐道。“属下遵命！”项羽应道。与此同时，集市广场的另外一侧。赵芷兰躲在人群之中，心中五味杂陈。“他，他为什么也来了小田城？”再次见到林墨，赵芷兰有种难以言语的感受。他也是来替何萧，替宣花宫复仇的吗？但，他好像并没有带来军队。身边也只有一个护卫。或许，他也想用遵从刺客之道的方式，解决孤狼的人？不，我不应该去想他。我是无名之辈，我要侍奉无面之神。我今天有刺杀目标，那个船夫！来到集市广场之后，赵芷兰才从其他宣花宫弟子那得到信息。原来那个船夫并非普通人，而是潜于市集之中的孤狼刺客。此人的武艺完全不在唐盈之下，若不用一些特殊手段，以赵芷兰的能力，刺杀他，简直是痴人说梦！同时，赵芷兰也猜得到。今夜，宣花宫的人，将要实施那个计划：颠覆整个孤狼！调整呼吸，赵芷兰将思绪收回。我的目标是那船夫，名叫杉之坊！此时，集市广场高台之上的德川家茂走上前，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说了一大堆东潘戈语，大致意思地示意众人高举酒杯，共饮美酒。海节这样重大的节日庆典，按照传统，庆典上的食物跟美酒均有领主无偿提供。小田城的百姓因此也可以开怀畅饮，享受美食。可惜的是，东潘戈无论农耕，畜牧，等方面都不及大夏。即便是如此重大的庆典，拿出来分享给平民的食物也十分寒酸。沙丁鱼，鳗鱼，鲟鱼以及各式各样的海产物。虽然食物方面很吝啬，美酒倒是像海里的海水一样不要钱的提供。而小田城的百姓，则仿佛明天开始整个东潘戈就要禁酒一般，敞开肚皮猛喝。赵芷兰没有心思放在吃喝上，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不远处杉之坊身上。在他正喝得高兴时。却见一边则有两个衣衫褴褛，年纪大概在一十二男孩突然因为争抢食物而打了起来。围观群众有的大声喝彩，有的气恼咒骂。最后一名老太婆走了过来，把一桶冰冷的水倒在两个男生头上，才算终止了这场打斗。那老太婆骂骂咧咧，意思是在说，如此重大的庆典，不应该发生争斗。一阵嬉笑之后，人群散去。接着，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走了过去，她身上的衣衫褴褛，满脸污渍，但看上去依然颇有姿色。她来到其中一名男孩身边，将他扶起，并出声安抚。而此时，赵芷兰的目标，杉之坊却摸着下巴，看着那少女，面露歹意。“此人是个好色之徒，”赵芷兰心想，“之前罗艳给了自己一张十分丑陋的脸，杉之坊也起过歹意！”若不是怕他的儿子们耻笑，只怕她早就被玷污。跟赵芷兰想象的一样，杉之坊已经大步上前，开始对那少女动手动脚起来。东潘戈是军阀割据的战乱时代，同时又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像那少女这般乞丐，平民见此，也不会施以援手。“这是个机会！”赵芷兰心想。于是她也走了过去，用这些天临时学来，有些生涩的东潘戈语跟杉之坊打起招呼。相比邋遢的乞丐少女，赵芷兰的面相虽不及她，但身材跟气质明显压过乞丐少女一头。特别是她那生涩又极具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