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笑了一下,又撩起眼看她一眼,忽然又凑过去,像是刚才一样啄了一下。他在芥子空间里,已经想了许久了。楚鱼后知后觉红了脸,却看着面前裴行知冷清秋水一样的脸上带着笑,虽然脸还很红,却一点不害臊的样子。她幽幽说道:“裴三哥,你学坏了。”裴行知却不回她这句话,他一只手撑在地铺上,一只手捂着脖子,身体朝着楚鱼前倾过去,清黑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楚鱼,“小鱼,我们算什么关系?”干嘛呀!忽然这么严肃……楚鱼脸红着,身体不自觉后仰。可她后仰一分,裴行知便前倾一分。少年眼神直接,神情认真,今日非要她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楚鱼红着脸,对视了几秒,一下垂下眼睛,小声说道:“阴阳羲契誓结契对象。”裴行知有些失望,苦涩的味道控制不住就要扩散。楚鱼敏锐地察觉到了,抬眼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在后面弥补,“那当然不止是结契对象了。”裴行知眼底的神采重新恢复,继续直勾勾盯着她。楚鱼略微有些害羞,道:“其实也不是非要说出来的,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了。”少年显然不满意她这个回答,他低垂着头,高高的马尾从一侧垂落在身前,额前有几缕碎发有些凌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半响,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冷清的声音附在楚鱼耳旁,轻声问:“你到底喜欢我吗?”楚鱼的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到,脸稍稍后移,抬起眼看他,正要回答时,又听他低着嗓音道:“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他们是阴阳羲契誓结契对象,分开不了。楚鱼还没来得及反应,裴行知捉着楚鱼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衣领上,带着她的手去解他的衣服领子。“给你看。”楚鱼立刻脸红了,忍不住看他。裴行知脸也很红,他也抬眼看了一眼楚鱼,低头又去亲她。这次他张嘴,轻轻舔了一下她柔软水润的唇瓣。这一年在芥子空间里,除了修炼,少有的空闲时间里,他便一直在想这件事。领口的扣子解开,裴行知又拉着楚鱼的手,继续往下解衣带,一直到解开腰间的最后一根衣带。黑色的衣袍像是被拉开的夜幕,露出了下面绮丽的色彩。楚鱼视线往下一移,再次不争气地流下了两行鼻血。“小鱼!”裴行知惊呼一声,随即低头笑,来不及掩好衣服,就这么袒开着,伸手去擦她的鼻血。楚鱼幽怨地看他一眼,脑子里想起刚才看到的半遮半掩的半透明的白纱衣袍,袒开着简直快劈叉到肚脐眼的领口,还有他比一年前轮廓更清晰的胸膛……裴行知手里的帕子很快被楚鱼的鼻血浸透了一大块。“答应我,以后不要穿成这样了好吗?”楚鱼幽幽说道,伸手将裴行知的衣服收好。裴行知撇开头,心想,以后还要穿。最好让她忍不住扑上来,主动要与他双修。……楚鱼得知了碧波谷赏金十万寻找偷花贼一事,第二天就和裴行知亲自押送谢云珩去了碧波谷。谢云珩一身正气,道:“果然小妹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花是我偷的,我愿意去赔罪!”楚鱼心想,我不仅是个眼里揉不得傻子的人,我还是个丧心病狂出卖大哥要去赚十万灵石的人,就当是生辰那天受到惊吓的补偿了。等到了碧波谷,楚鱼手里拿了一朵陈师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灵菊做证据,直接押着谢云珩进谷。碧波谷大师姐接待了楚鱼,接过那灵菊一看,又看看楚鱼,看看清风朗月风致楚楚的裴行知,最后视线落在一看就像是个熊孩子的谢云珩身上,她当时就咬牙切齿了,“就是你把灵菊偷光了!”谢云珩还以为人家是在问他,正气凛然地点头:“匹夫有责!”楚鱼:“……”裴行知:“……”碧波谷大师姐:……这是哪里来的大傻子,话都说不利索。尽管是个大傻子,但是碧波谷一朵灵菊都没了,所以,楚鱼拿得出一朵就说明偷花贼是谢云珩无误,她十分爽快地拿出十万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楚鱼还是有点良心的,问这位大师姐:“偷花贼他会怎么样?”碧波谷大师姐面无表情:“送去南风馆调、教。”南风馆,天守界开了无数家分店,里面的小倌调、教据说很有一手。楚鱼想过挑粪、种田、开荒这样的惩罚,就是没想到会是送去南风馆。裴行知于心不忍,小声道:“要不,还是算了?”
谢云珩立刻就急了,十分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裴行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偷了花,就该受到惩罚!”碧波谷大师姐:……确认了,这就是个傻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她看了看谢云珩,再看了看嘴角挂着冷血无情的笑容的碧波谷大师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替大哥担心,还是该替某家南风馆担心。但离开碧波谷时,楚鱼脸上多少带了点担忧,一步三回头。被卖了的谢云珩还高兴地对楚鱼摆手,对于不费吹灰之力能让自己卖十万灵石这件事很高兴,嘴里还说着:“小鱼,裴弟,不要胆丧魂惊!”楚鱼:“……”于是楚鱼和裴行知心安理得放心无比地回了 傻子大哥几日游云峙城, 是离长庚仙府很近的一座仙坊大城。长庚仙府的弟子们除了爱去仙府内的交易坊市外,就是去云峙城,有些东西, 交易坊市是没有的,比如南风馆, 春日楼这些风月场所。南风馆里都是调、教好的小倌,其中有姿色上乘的凡人, 也有修为低下天赋不佳的修士。来南风馆的客人有男有女,由于南风馆历史悠久, 全天守界分馆众多, 所以生意一直兴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云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