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下次和20年前的自己联系的时候,告诉20年前的自己,女儿柏明欣的存在,让过去的自己,在女儿患病的时候,尽快捐献骨髓给女儿,把女儿救好。
随后就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你在画什么呢?”
他走过去,伸手接过她的绘画本,在床沿上坐下,低头仔细看画中的人。
柏君雅恍然,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才真的不晓得你要去方便……”
看见陈宇,她嘴巴动了动,终于喊了一声“爸!”
陈宇笑了笑,“不紧张就好!你说的对,我和你妈妈都在,你就不会有事。”
好在这个时间持续的不是很长。
手术室内。
陈宇看着柏明欣脸上的笑容,不由伸手摸了摸她枯黄的发丝,轻声道:“我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可在你这里,我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陈宇挺意外。
柏明欣抬眼与他目光对视着,她笑着摇头,道:“不是!妈妈都告诉我了,当年是她没自信,是她主动离开的你,也是她一直没告诉你生了我,所以,爸爸,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怪你。”
柏君雅如梦初醒,连声说着“好、好!”,然后就微红着脸,快步离开他的病房。
陈宇独自走进女儿的病房。
陈宇打断她的话,“你可以先出去吗?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陈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画中的男子西装革履,梳着一个大背头,但是两鬓剃得很短,看上去英气逼人。
最近这几天,他每天都要被注射干细胞动员剂,而这种动员剂注入体内后,他就开始浑身酸疼,彷佛被人狠狠揍了
以他的财力,完全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给女儿继续寻求合适的骨髓捐献人。
会体谅人。
柏明欣笑容很灿烂,“我知道,因为我爸爸是陈宇嘛!爸,你知道吗?我以前就很崇拜你,所以,我相信只要你想去做的事,不管有多难,都一定会成功,所以,在我知道你是我爸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有救了,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怀疑。”
听到开门声,她抬眼望来。
……
“画我?我看看。”
何况他的骨髓还和她配型成功了。
他真快憋不住了。
陈宇点点头,“可以。”
柏明欣将桌上的绘画本拿起来,亮给他看,“我在画你,像吗?”
柏明欣摇头,“不呀!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你和妈妈都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柏君雅有点疑惑,“干嘛要等一下?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不好吗?”
她人还没到门口的时候,陈宇就已经在下床。
现在已经憋得很难受了。
等她离开病房时,陈宇已经快步进了卫生间。
陈宇默了默,伸手指了指卫生间,“你刚才进门之前,我正准备去方便一下,刚才又喝了你倒给我的一碗汤。”
画中的男子的脸,确实挺像他陈宇。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紧张吗?”他问。
陈宇微微失笑,没想到女儿柏明欣比他自己还有信心。
她坐在床头,面前摆着一个吃饭用的小桌子,她此时趴在这小桌子上,低头用铅笔画着什么。
和他第一次看见柏明欣时差不多,他这次进来,一眼看见的依然是她正在画画的身影。
柏明欣笑着摇头,“不是!我可没那么好的想象力,其实,我一开始想画你第一次来见我时的样子,但我凭记忆去画,却怎么也画不好,就用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些你的图片,这一张我觉得挺不错的,网上说这是你在企业家年会上发言的照片,我很喜欢。”
这女儿比他想象得还要懂事得多。
“明欣,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向你保证。”
来到女儿柏明欣的病房时,柏君雅和姜荣光等人都下意识地在门口止步,都没有进去。
陈宇面露笑容,点头嗯了一声。
等医生、护士带着他捐献的骨髓离开他这间手术室,去给柏明欣移植的时候,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两种选择,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需要他亲自吃这个苦。
次日上午。
……
柏君雅起身,“那我扶你下床。”
看着画中的自己,陈宇有些惊讶,“你这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画中的男子站在一个小小的演讲台后面,演讲台上,摆了两排话筒对着他,而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
陈宇摆摆手,“不用,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就来。”
接受骨髓抽取的陈宇,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受这个苦。
不过,他手握可以联系20年前自己的外挂,确实很有信心能治好女儿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