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骑兵战车回城,每次都会把一些已装好的麻袋运回城内,而这些物资正是守城所需。
再接下来,又是赵毋恤出动,再接着又是尹铎城主出动,两人轮换着,当然城内的骑兵也是轮换着。
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出行的目的,意在迷惑调动范氏与中行氏的大军,所以心里并不疑惑,反而觉得十分轻松,就好像平时练兵一样。
可这也苦了范氏与中行氏,一天来来回回五六次,几乎每个时辰就会出行一次,若说不准备迎战,要是赵氏偷袭那么又会陷入被动,重蹈中行氏被偷袭覆辙。
可一天五六次让大军处于十分时松时紧,往往复复烦不胜烦,每个兵甲都处于时而亢奋又时而庆幸的紧张气氛之中,每个兵甲也因此都精疲力竭,疲惫不堪,比之赵氏兵甲更甚不知多少倍。
而且每个兵甲的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随时要迎战,随时又都有死亡的危险,就连两军的统帅范将军与荀将军都已是疲惫不堪,每次听得声向都要出迎,又看着赵氏骑兵安然回城,几乎被戏弄得只有苦笑,却又都大骂着带着庆幸而回。
而两人一次比一次添加了恐惧,也一次比一次不敢迎战,毕竟他们不知道一日之内那一次是虚,那一次是实,但从现在来看,五次、六次都是虚的,可他们却不得不跟着赵氏在奔劳。
而这种恐惧的气氛在两军兵甲之中也蔓延开来,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都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现在天色已尽黑,范将军与荀将虽然在用着晚餐,却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注意听着远方有没有马蹄声,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大惊失色,可再探之后又并没有事,所以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气极败坏的情色。
好在晚饭过后,一切都陷入平静,这也让疲惫一天的全部兵甲得已有喘息之机。
可这还不是应该的结局,赵氏把所需的守城物次补充完毕之后,此时已准备了五千骑兵,并不带任何车辆,马蹄都用布包扎好,而且一出城之后并不急行,而是半潜半行,一直到靠近山丘之时,接近着两氏潜藏的大军军营之后,这才开始发起猛攻。
赵氏骑兵本已是聚了一天的怒火与求战之心,此时主将赵毋恤亲自指挥下,以五千骑兵分五路大军突袭两氏二万大军。
而此时已是子夜之时,两氏兵甲已是疲惫之师,大家心里都庆幸着,都觉得赵氏不会再来,可以睡一个好觉了,而且就算来了也是同样的目的,未必会真的攻击,所以大家心安里得的睡得正香。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加之赵氏此次动静很小,并没有给二万大军足够的警惕,实实质质的是进行偷袭,而且是在两氏大军毫无征召之下进行了偷袭,所以两氏大军此时已失了防备,当噩梦来临之时,所有人都来不及抵抗,瞬间就失去了战斗之力,整个战场之上充斥着哭喊豪叫之声,让人更是闻之胆寒。
两氏大军的军营相连,一时之间范将军与荀将军两人都还在酣睡之中而自己的大营就已被烧了起来。
两人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就仓惶在护卫兵甲的掩护之下向北逃出几里去了,他们并不知道来的赵氏有多少兵甲,可耳中所听的声势已足以让他们恐惧至死,唯有逃命一徒。
而那些尚以为赵氏不会偷袭的两氏大军在五千骑兵的偷袭之下,也是四处逃窜,面对准备充分的赵氏铁骑,很快就被屠戮贻尽。
一个多时辰,赵氏骑兵来去如风,不仅烧毁了两氏的大营而且还把两氏驻军之外的粮草之地也烧了个尽。
留下的是遍山的尸身与烧毁的营帐,还有一些残留的受伤的战马倒在地上,发出嘶心裂肺的叫声,而大部分兵甲要么被屠杀,要么死于营帐之火,整个山兵迷漫着血腥与烧焦尸体的死亡气息,让人闻之呕吐。
当范将军与荀将军见火势小了之后。经过几次探查,发现赵氏已回去,此时才敢悄无声息的回到山丘,只是除了死的伤兵及逃出去的兵甲也所无几,而山火慢慢也熄灭,只有月光静静的照着,让几人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单悲怜。
“范将军,午时让你主动出击设伏,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赵氏故伎重施,我们大军一败涂地,这该如何向族主交待。”
荀将军此时坐在地上,大骂着范将军,眼里是一片血丝,老泪纵横,看起来真的是气极了,也悔恨极了。
他已经连续三次被赵氏偷袭,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惨痛,虽然他这一辈子也上过无数战场,见过无数流血,可那些时候他都只是偏将,并不用对失败负责,所以不论战胜也好,战败也罢,其实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依然可以保持着往日的荣耀。
可这一次出兵围城却并不一样,因为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兵甲数量上,三氏联合出兵都是占得天时地利,可他的中行氏却屡遭戏耍,连续被偷袭三次,一次比一次更惨痛。
而且这一次看起来应该是最容易对付,也是最不容易被偷袭的,毕竟他们二万大军本来就是想伏击晋阳城的赵氏兵甲的,一切都准备充分,而且也养兵一个月余,比之晋阳城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