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箫抱住他:“怎么会?你是我想抓牢一辈子的人!”
“那是一段极其糟糕、惨烈和痛苦的童年,就像黑暗编织的一个大网,因为那个女人,我没有一刻不处于饥饿、毒打和谩骂之中!”
“没,没事!”陈博感觉说话有些吃力,下巴脱臼般难受。
陈博抽回手,眼神暗淡:“你是不愿把我摆在同等位置?还是从不曾想过和我一起面对生活?”
陈博表情凝固在脸上,心里顿时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
陈博身体一僵,后脖颈扑来温热的气息。
为首那人被打急眼了,从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径直刺向离他最近的陈博。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简奕箫一拳打在树干上,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找到这里?
简奕箫拽下领带缠在手上,勾起一拳狠狠打向来人眼角。
简奕箫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苍穹,那轮盈满明亮的圆月依旧挂在头顶。
陈博心更痛了,忍不住问:“为什么?”
陈博追上来,脱下衣服裹住简奕箫血淋淋的手臂,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简奕箫语调平稳传来:“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女人死在了我面前!”
从医院回家,简奕箫故意绕了路,这更加剧了陈博的疑惑。
他们折返回医院,还好刀口不深,没有伤到骨头,但也缝合了七八针。
简奕箫连忙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吧?”
那伙人一看见了血,立马收住手,恶狠狠甩出一句话:“今天给你点教训,以后要摆清楚自己位置,别碰不属于你的东西!下贱的狗杂种!”
但对方胜在人多,双拳难敌四手,饶是简奕箫再怎么能打,脸上不可避免挂了彩,不过对方也没落着什么好,平时只知道简奕箫力气大,没想到打起架来又准又狠,要不是对方频频出黑拳,搞背后偷袭,恐怕这些都不是简奕箫对手。
陈博握紧拳头,心里涌出越来越多的后悔,像是在一点点连皮带肉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疤,露出里面森白恐怖的骨头。
陈博看着他,面露疑惑:“你认识他们?”
陈博很是不满简奕箫态度,什么事情总是藏着掖着憋在心里,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得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自己的神力,突然一股力道从背后扑来,一个重心不稳将他踹趴下,下巴磕在水泥地上,嘴里立马窜出一股血腥味。
简奕箫从背后再次将他抱住:“别走,我不想一个人,陪陪我!”
简奕箫伸手按住:“不用!”
“她是自杀!”简奕箫神色如常:“人的正常记忆从五岁开始,但我的记忆可以追溯到更早,对我来说,这绝算不上幸运,相反,它是一种折磨!”
陈博推开他:“我累了,早点休息吧!”
简奕箫将衣服在手臂系紧:“先回去!”
简奕箫笑容未落,镜片后那双眼睛看出任何情绪,平静到好像再讲别人的故事,他拍了拍陈博手背:
简奕箫推了推眼睛,勾起一抹笑:“我小时候睡觉总爱乱动,她就把我塞进洗衣机里,睡到半夜突然钻进来一只老鼠,那时候个子小,爬不出去,又不敢闹出动静吵醒她,只能壮着胆跟老鼠抢地盘,结果手指被咬掉了一大块血肉,呵!那时候我过得真惨,还不如她养的一只狗!”
“别担心!”简奕箫握住陈博手心,安抚他焦躁的情绪:“是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很快就会解决,陈博,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别担心,我是不留疤体质,小孩子皮肤再生能力强,伤口恢复快,她死以后,我再也没有被虐待过!”
陈博余光瞥见明晃晃的刀光,脸色一变,正要闪开,没想到被一人牢牢钳制住肩膀动弹不得,眼看着刀尖要刺进胸膛,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抬起胳膊挡下刀刃,瞬间破开一道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因为一个男人,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简奕箫眉心压了压,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很俗套的剧情,一个卖酒女想傍大款却被无情抛弃,本想着母凭子贵,最后却成了甩不掉的累赘!”
几人说完便迅速离开,他们不同程度也都受了伤,要不是对方无心恋战,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陈博握住他的手,心里针扎一样的难受。
“每年这个时候的月亮都好美!”
简奕箫握紧拳头,不顾冒着鲜血的伤口,大步走向马路对面,镜片后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一片血红,他四处张望一番,果然在路口拐角处看见一辆绝尘而去的汽车,亮起的后车灯将车牌号清楚而又熟悉的落在眸间。
简奕箫伸出手指,看着指骨间那一道极其浅淡的疤痕,似乎还能嗅出几丝血腥味和流逝的生命。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别他妈再说月亮了!”陈博抓了抓头发:“简奕箫,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