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秦婉莲抓到了,顾霜儿也被判了死刑,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全都伏法了。”
默了默,他才抚摸着她的面颊,遗憾地说,
“可惜,你不能自己目睹她们的下场。”
顾清烟还是和往常一样,对陆寒生的话皆无所回应。
陆寒生眼眸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他自我安慰道,
“我知道,你只是倦了,你想休息一段时间,没关系,你睡吧。”
他指尖缱绻地临摹她恬静的睡容,声音变得越发小声嘶哑,
“只是阿烟,别睡太久,好吗?”
昏睡的人儿始终毫无回应。
陆寒生默了默,最后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低头在顾清烟的额间亲吻了一下。
他目光深情而缱绻地望着顾清烟,轻轻地说,“阿烟,我爱你。”
这已经不是陆寒生第一次这样跟顾清烟表白说爱顾清烟了。
在她昏迷不醒的夜里,陆寒生常常会在她耳边这么对她说。
仿佛这样,能将她唤醒过来一般。
顾清烟清醒的时候,陆寒生觉得这三个字难以启齿,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觉得自己做的会比说的好。
可如今,除了每日在她耳边说声爱她。
陆寒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
顾霜儿被执行死刑前一日。
她要求见陆寒生一面。
陆寒生并不想去见她。
但顾霜儿托狱警传了这么一句话给他。
“想知道我那天在监狱里和顾清烟说了什么吗?想知道,就来见我。”
显然顾霜儿还不知道陆寒生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
她竟然还妄想以这样的方式诱陆寒生前去看她。
不过陆寒生还是去了。
他想去看看,临死前,顾霜儿还想生什么幺蛾子。
监狱里。
顾霜儿和陆寒生隔着一道玻璃窗口两两对望。
顾霜儿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两世的男人,目光近乎痴迷。
有些人啊。
你明知他对你残忍,可你还是控制不住对他心动。
陆寒生于顾霜儿而言,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让她钦慕,妄想玷污。
可她有心力不足,始终无法玷污她的神明。
于是她就心灵扭曲,想着拉神明一起坠入地狱。
顾霜儿在那头,宛如在和自己的情人通话一般,声音要多温柔就多温柔,
“阿生,好久不见。”
“我更希望是再也不见。”陆寒生冷冷地回她。
顾霜儿只觉得心口那处,忽然被人狠狠扎进了一把刀子,鲜血淋漓。
偏偏那人还不肯罢休,握着刀柄,将刀子越推越深。
望着陆寒生那张近乎淡漠冰冷的面庞,顾霜儿低低笑了笑,随后一脸得意地说,
“我听说她成植物人了。”
她很是幸灾乐祸,“真好。”
陆寒生望着顾霜儿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冷冷地出声道,
“听说你明日也快执行死刑了。”
他学她,“挺好。”
顾霜儿得意的嘴脸瞬间凝固住。
她用一种极其怨恨又痴恋的目光望着陆寒生,
“阿生,你就这般恨我吗?恨到亲自送我一个死刑。”
“恨你?”陆寒生轻笑,一脸轻蔑而不屑地说,“你也配?”
她不配?
顾霜儿顿时就笑了,她笑得那般的恨,
“阿生,你还真是懂得如何往人心里捅刀子,可惜啊,她还是成了半生不死的植物人。”
她表情看上去有点疯狂和得意,声音更是布满了幸灾乐祸,
“我听说她成植物人之前,还在跟你闹不和。”
她像是掌握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一般,一脸神秘兮兮地望着陆寒生,
“阿生,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你闹不和吗?”
陆寒生始终是面色冷然地看着她,“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不想说的,我更知道。”
顾霜儿蓦地一怔。
她愣愣地望着陆寒生,有些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寒生显然没有要为她解答的想法,他冷冷地说,
“我今日来,只是想看看你垂死挣扎之际,还想生什么幺蛾子。”
“不过显然,我太高看你了。”
大概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废话,陆寒生当即又轻嘲了一声,
“也是,如今你身在囚笼,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陆寒生似告诫又似埋汰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直接放下手中的听筒,起身离开了座位。
顾霜儿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眸去看陆寒生。
她朝窗口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