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秦王朱存枢端着粗瓷大碗,将里面的面条不停的往嘴里扒拉,装作很好吃的样子。
这事极为风险,一着不慎,将会身死道消。
孙传庭以前来秦王府打过秋风,这次秦王以为还是如此,便在孙传庭面前装穷。
“让杨嗣昌过来,速速过来!”崇祯看向曹化淳,几乎是吼出来的。
秦王设宴,款待孙传庭。
将这张纸放在旁边,急忙看其他的纸张。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急促且密集。
曹化淳恭顺的站在旁边,一时间也不敢劝说。
“呵呵呵,真是朕的好藩王,真是大明的好秦王!
......
曹化淳将手中的急报放在了崇祯面前的桌子上。
第一张纸上面只有这句话,用特大字号标出。
从孙传庭进入王府时,就一直观察四周。
几天之后,一封八百里加急,从西安府出发,朝着京城而去。
八百里加急也分类型,有捷报,有军报,也有急报。
带了七八个随从,送了拜帖,按照往常的流程,前去拜见。
席间,时不时出言试探。
碎瓷片到处纷飞,四分五裂。
只不过是盛怒之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罢了。
连忙将手中的粥喝光,把碗放到地上,看向曹化淳。
珍贵的玉镇纸四分五裂,只剩下一把渣子。
吃饭的时候,甚至还故意将自己袖子上面的补丁露出来,以示自己贫穷。
桌上的灯台不合时宜的暗了下去,许是蜡烛即将燃尽。
照在崇祯的脸上,成了狰狞的色彩。
崇祯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伺候崇祯这么多年,经手的八百里加急不少,自然能看出这份八百里加急的性质。
暖阁之
又是一个深夜,崇祯坐在暖阁中喝着秦糖莲子粥。
哪里敢迟疑?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但要是因为此事而惧怕,那孙传庭就不是孙传庭了。
只道是流贼作祟,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家贼!
白色的灯罩,被残存的烛光映成暗红色。
这是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竹筒,检查了封装之后,匆忙打开。
看着这个样子的朱存枢,孙传庭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碗,静静的吃着里面寡淡的面条。
旁边的那些值守太监们急忙跪在地上,生怕引火烧身。
几碟寡淡的野菜,一小碗面条,就没了。
暖阁之中,除了他的粗气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处于暴怒之中的崇祯,就像是狠辣的猛虎一般。
秦王朱存枢哪里知道这些事?稀里糊涂的啥也不知道,还以为孙传庭又是来打秋风的。
黑夜之中,一辆马车出了宫,吱吱呀呀的朝着远处前行。
崇祯勤俭节约,如今世道丧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缝了又缝,平时哪里会这样?
须臾后,杨嗣昌进入了暖阁。
甚至还不停的哭穷,不停的惆怅叹息。
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这甜蜜的味道,是他灰败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不知道将会怎么爆发。
背刺,要是崇祯知道这个词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喊出来。
崇祯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后,胸口不断的起伏,粗气声不断。
军报上署着孙传庭、罗尚文,以及军中将官的姓名。
“嘭!”
曹化淳推门而进,尚未来到崇祯面前,便急呼:“皇爷,出大事了,陕西八百里加急,军情紧急!”
逆王敢尔,竟生出此番祸心,该杀,该诛!”
此番模样,让孙传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可朱存枢什么都不知道,试探了半天,硬是啥都没试出来。
崇祯的脸上满是狠厉,身子忍不住颤抖。
孙传庭是陕西巡抚,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啪!”
里面有三四张卷成筒装的纸张,急忙取出,平铺在桌子上。
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玉镇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嘶!”
看着眼前的场景,面皮抽了抽,其他的心思全部收起,弓着腰走到崇祯面前,不敢直视。
秦王的宴席,说起来是宴席,但简陋的都比不上村子里的流水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秦王一脉似有反意!”
当所有的纸张看完后,愤怒的崇祯将刚刚喝完粥的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尽管难以下咽,但为了自己的钱,还是忍了。
“速速拿来!”急忙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