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地上,满是各种纸片和碎片。
曹化淳出去后,崇祯越想越气,便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推到了地上。
“好好看看,如今该如何!”
崇祯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将军报交给了曹化淳,曹化淳急忙递给了杨嗣昌。
杨嗣昌看着手中的军报,心惊肉跳,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流。
“如何看待?”
崇祯逼问。
杨嗣昌抹了一把冷汗,道:“秦王一脉于陕西已有两百余年,几乎同等于我朝年岁。
发展至今,已是庞然大物,势力盘根错节,要是秦藩有反意,恐怕整个陕西将会彻底糜烂,局势进一步颓丧。
流贼之祸,不过癣疥之疾,可藩王作乱,却是断根的祸事。
正德安化王之乱和宁王之乱,使得国库空虚,一直到嘉靖中期才看看恢复,若是真的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基本的战略眼光还是有的。
“说下去!”崇祯的语气更冷了。
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又低了几分,“陛下,如今陕西流贼肃清,各大贼酋也以平定,要是陕西再起战事,恐怕投降的那些贼酋会再次兴兵造反。
万一两者狼狈为奸,其势不可阻挡,加上辽东建奴,如若两者媾和,双管齐下,恐怕,恐怕.....”
声音越来越低,胆战心惊!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崇祯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呵斥道,语气之间满是急躁。
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暖阁中到处乱窜,到处乱走。
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流淌。
天下局势好不容易好一些,就遇上这档子事,崇祯如何能心安?
一旦两者同流合污,局势瞬间崩溃。
都是朱家弟子,崇祯自己又是藩王入宫。
其中焦急,甚于其他皇帝。
“该如何做?此时该如何?该如何?!”
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着,喘气声越来越大。
猛然止住脚步,看向杨嗣昌,声音低了一些,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孙传庭的误报?李贼平定,陕西流贼崩溃无几,他做不到养寇自重,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个说法非常离谱,崇祯自己也不相信。
只是心中还有一些期盼,希望这是孙传庭的误报。
要真的如同急报上说的那样,天下,真的危矣!
杨嗣昌苦笑连连。
崇祯的这个说法,他心中如何不明白?
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崇祯宁可愿意相信这是孙传庭的诡异之法,也不愿意相信秦王有反意。
“陛下,孙大人虽然有时候不那么靠得住,但绝对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来诓骗陛下。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从大人出兵以来,还从来没瞒报过军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说完话,杨嗣昌脑袋低下,没再去看崇祯。
又陷入了寂静之中,崇祯一句话都没再说,回到了书桌后。
良久,阵阵苦笑声响起。
“何以至此,这天下局势何以至此啊!”
一时间悲从中来。
“爱卿可有御敌之计?”
看向杨嗣昌,问道。
杨嗣昌眉头紧皱,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秦王真的竖起反旗,除非大军平定,不然哪里能轻易消弭?
只是,如今辽东正在用兵,中原还要用兵,陕西的流贼刚刚平定,朝廷上下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
之前,孙传庭的兵马以及粮饷,都是他自己筹措的,朝廷哪里还能拿出钱来?
不过,倒不是没有一丁点的转机。
杨嗣昌将刚才急报上面的内容详细的回忆了一边,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
眼睛逐渐明亮,旋即看向崇祯。
“陛下,根据急报来看,孙大人貌似还在城中。秦王一脉并不知道孙大人已经知晓他们的阴谋。
要是能设下一个鸿门宴或者其他的杀局,擒贼先擒王,突然袭击,说不定能一举瓦解秦王势力!
此法要是施行,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后果消弭到最低。那时,秦王势力土崩瓦解。到时候,还可以以逆王名头,抄没其家。
秦王府数百年的积累,届时将尽入国库。想必为了此事,秦王一脉经营日久,其财产,恐怕数不胜数!”
杨嗣昌阴阳顿挫,脸上闪烁着道道诡异的光芒。
崇祯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眼光灿烂。
前面那些话,虽然让崇祯心安,但不至于激动。
当杨嗣昌将最后那句话说出来时,崇祯坐不住了。
现在的崇祯,一块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块来用。
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