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
—————
白婕离开后不久,在傍晚时分,门铃又响了起来。
彼时迟秋刚坐在饭厅,一看到刘阿姨去开门的身影,他莫名捏紧了筷子,眼神不自觉追随了过去。
开门的瞬间,门边有了交谈声,迟秋听不清楚,但隐约辨别出来的是一个男人。
是秦砚回来了吗?
于是他站起身来,心跳砰砰然。
脚步声渐近,人影也落入眼帘。
“迟先生。”文尧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迟秋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人,眼里多了丝疑惑。
文尧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来拿秦总的换洗衣物,他要出差一段时间。”
迟秋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目光。
很显然,秦砚这次是真的在认真履行他的承诺。
事实上,在迟秋记忆里来,秦砚一直是一个重视承诺的人。
至于出差,究竟是为了彼此好受的借口还是确有其事,好像也不重要了。
迟秋点点头,又坐回餐桌,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文尧在一旁搓了搓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刘阿姨将收拾好的包递给他,他这才摸了摸鼻尖,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离开。
——————
地下停车场内,秦砚倚在车旁,一手插着兜,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周边都是烟草味道,他神色倦怠,眼神深沉,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像是一头潜伏在丛林中隐忍不发的野兽。
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停在他的右侧,他没抬头,声音有些哑,“他怎么样?”
“迟先生看起来比前两天精神好了不少,听白医生说,迟先生耳鸣的状况也好了很多。”
秦砚点了下头,站直身体,“走吧。”
“秦总。”文尧忽然叫住他。
秦砚停下偏头看他。
“您真的不上去看一眼吗?”
秦砚被问得一怔,此刻有车驶过,车灯的光跃过他的脸庞,又归于黑暗,短短几秒,已然藏不住他脸上的倦色。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就在文尧以为等不来回答的时候,听到了秦砚嘶哑的声音,“再等等吧。”
两个人在车里坐到了十一点,直到刘阿姨打电话给文尧告知,迟秋已经吃了安眠药之后,秦砚才下车上楼。
刘阿姨还在等他,一进屋,他就闻到屋里若有若无的茉莉味,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迟先生一天都没怎么说话,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都躺在书房的躺椅上看书。”
“有按时吃药吗?”
“吃了,下午白医生来过,还给迟先生换了一种安眠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秦砚把卧室门开了一点,果不其然,床上缩了一小团人影,进卧室之前,他脱掉了沾着烟草味儿的外套。
适应黑暗之后,秦砚很敏锐地捕捉到迟秋的身形,轻声过去,蹲在他面前,无比珍视地将他额前的碎发拂过去。
“你回来了吗?”床上的人轻声道。
秦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可他又发现,对方根本没睁眼,似乎是在说梦话。
他伸手蹭了蹭迟秋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03 23:59:32~2022-02-06 21:5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宴鱼.、43569177 5瓶;爆炒娇娇舟舟小栀老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矛盾
自从白婕给了新的安眠药, 迟秋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夜里辗转反侧醒来好几次的情况也少了。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晚上偶尔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有人抱住他,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
更严重点的时候, 会在梦里有一个很安心的味道包裹着他,和秦砚那晚靠近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不自觉地就沉溺其中。可在醒来美梦烟消云散的瞬间, 他又会心里一空。
可是偶尔, 他也会觉得那些不是梦, 可在此之前, 秦砚从没出现在他的梦境当中过, 他也没法对照。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让他变得更加敏感。
直到有天刘阿姨买回来一袋又红又圆润的柿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 秋天来了。
于是一切敏感的情绪都有了解释, 或者说是托辞。
有时候突然回过神来,迟秋会为自己这种突然多出来的情绪感到困惑。
他开始怀疑, 让他情绪敏感的到底是秋天, 还是秦砚。
直到某天午间,他在躺椅上眯了一会儿醒过来, 看到窗外暴雨将倾,然后密密麻麻的雨点齐刷刷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