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耳机在到你那里之前经过好几个人的手,而那些人当中我唯一不认识的那个。”夏凡亚问,“所以我为什么会匹配到你?”
“不知道……”林岑岭迟疑了片刻说,“缘分?”
“……”夏凡亚抿嘴。
如果能对匹配机制了解更多,就能确保不再参加那个危险的游戏。
“不管怎么说,这游戏开始前一周都会预告,等你销毁了耳机,我们再看看会不会听到预告再说。”林岑岭想了想又说,“对了夏哥,我和毛姐他们见过了,问了她一些关于游戏的事情。毛姐说推你爸爸下去的人嘴里一直喊是你爸爸害他变成这样的,我在想……这个人可能现实生活中认识你爸爸,你有什么头绪吗?”
“仇家吗?”夏凡亚仰头思索,“做生意不得罪人也是不太可能,总有和你利益不符的人,但应该没有恨到以至于要杀死我父亲的人。”
“也许那个人也不知道在游戏里杀人会真的导致现实世界的死亡。”林岑岭说。
“但那个游戏太真实了,一般人很难在那里做出违背常理和本能的事。”夏凡亚分析道。
林岑岭也赞同。
确实,那里本来游戏氛围就不浓,除了开头给个任务卡,之后的过程里都没有十分明显的游戏要素。
饥饿、疲倦、疼痛甚至面对危险时候的压迫感都是真真切切的。
能在那种程度的真实环境里杀人的,一定是有深仇大恨。
当然……也不能说死,毕竟这世界神经病那么多……
“也许是和你爸爸起了什么争执,一冲动就……”
夏凡亚摇了摇头:“我父亲不会轻易和别人起争执的。他常说领导一个公司的人不能随便表露情绪,和不熟悉的人或者对不了解的领域也不该多话。”
“怪不得你游戏里除了跟我,大部分时间都不爱说话。”林岑岭恍然大悟。
“……”夏凡亚睫毛颤了几下,把目光从林岑岭身上移开停在落地窗边的画上,“画完了?”
“嗯,画完了。”林岑岭点点头。
看到夏凡亚张口要说话,林岑岭神情一紧。
他平时很害怕有不学画画的人评论自己的画,不但有可能无辜遭受一波信心打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些以像不像为最高原则的评价。
幸好队友严格遵循了家训,一句评价也没给就翻了篇,林岑岭松了口气。
“我还查到一件事情。”夏凡亚移回目光,“关于那根7号球杆。”
林岑岭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
“我让人查到这根7号杆每年都会被送回厂做保养,并且每次保养都要求助理全程在场,保证杆身不会被调换。”夏凡亚说。
“嗯,那也合理,毕竟如果上面有什么东西被换了,游戏还能不能判定这是同一个匹配道具就不好说了。不过……”有一件事让林岑岭百思不得其解,“你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坚持参加这个游戏呢?”
“我也不明白。不过调查显示那副球杆是我父亲32岁生日的时候,我母亲买给他的礼物。那时候我差不多也是2岁。”夏凡亚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林岑岭。
林岑岭马上明白了这个时间点的意义,他坐直了身体:“那么夏哥,你爸爸确实是在你2岁的时候第一次进入的游戏。”
夏凡亚点头。
林岑岭啃了会儿嘴皮,又开口:“夏哥,毛姐说她和胜哥觉得排骨年糕店是他们玩游戏赢来的。”
“为什么那么觉得?”夏凡亚问。
“因为他们第一次赢游戏出来后没多久就拿到一笔动迁款,盘了家排骨年糕店。”林岑岭说。
“那么夏创……”夏凡亚沉默了。
半晌,他说:“我2岁那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外公去世了,把几乎所有的遗产留给了我父亲。”
“你外公?”林岑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你爷爷?”
“我外公。所以我母亲家里的人刚开始都非常的不满,甚至怀疑遗嘱的真实性。”夏凡亚垂下了眼,“但最后证明这一切确实是我外公的意思,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岑岭抿了抿嘴,没说话。
豪门争遗产这种事情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并且看得也不是很懂。
毕竟林岑岭临死前能想到的遗产是一串游戏账号,受益人还不是家人。
“所以这一切发生在我2岁那年都不是巧合……”夏凡亚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游离,喃喃自语道,“夏创也是我父亲赢来的,他一直玩这个游戏是为了保住夏创……”
“也有可能是巧合,毕竟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外公把财产留给你爸爸跟游戏有关……”林岑岭挠了挠脸颊,说得不是很有底气。
“岑岭,你不明白……”夏凡亚叹了口气,“我父亲是入赘的。你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吗?”
林岑岭点头,接着又摇头:“好像在电视里看过……”
“我小时候是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