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姐,胜哥,你们说的那个老夏,他不是因为游戏出了点意外,所以不愿意再来的。”林岑岭叹了口气,“他是不能来了,因为……他死了。”
石板另一头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卢春阳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岑岭咬了咬牙回答道:“那个老夏……是夏哥的爸爸。”
“!”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众人脑海里炸开,所有人都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又过了半天,老徐突然跳起来叫道:“那我儿子!我儿子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是的……夏哥也是……”林岑岭低下头有些难受,“如果我们不快点把游戏结束掉,夏哥和小徐哥会死在游戏里,那么现实里他们也会……”
“春阳,你可一定要救我儿子啊!”老徐抓住卢春阳的胳膊哀求道。
“……”
本来冒一下这个危险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是个游戏,只是可能受些苦。
但听了林岑岭的话后,卢春阳确实是有点动摇了。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老徐看着卢春阳也明白了什么。
“行,这时候让人去替我儿子送死确实说不过去,我去!”他扭头对着石板喊:“二林,你在那一头和我会合!”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往地下河下游走。
卢春阳一把拉住老徐:“老徐,我没说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石板问:“二林,你确定吗?我们要解救的是树皮人?”
石板那头的林岑岭沉默了片刻。
“以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信息来看,我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定。”林岑岭坦白道,“不管是萨满说的还是我推断出来的,都是有可能的一种解释。但很多游戏细节上的设置,比如为什么会有两张地图,为什么会有那个仪式,那股异香是什么,这些都让我直觉一切不是像萨满说的那么简单。”
他向墙边走了几步,目光锁定在画里那些蓝色的树皮人上:“我们画室的老师说过,天然的颜料中蓝色和紫色是最稀有的。在化工没那么发达的年代,红色、黄色、绿色等颜色都可以从常见的物品里获得颜料。波长最短的蓝色和紫色,可被调配的颜料在自然界中比较稀有也很少有性质稳定的,所以蓝色在古代的艺术作品中一直都象征着尊贵和神圣,比如基督教里圣母玛利亚的代表色。在萨满的部落里,我看到他们的草裙和装饰品大多是红黄白这三种颜色的,证明蓝色在这个雨林里也并非常见的颜料。而蓝色本身是一种能带给人平静和安宁的颜色,金字塔里的树皮人是用蓝色的颜料画的,金字塔内部的生命之树上的叶子也是蓝色的。所以金字塔里的这些壁画即使不考虑先后顺序,上面画的蓝色的树皮人也应该有着更神圣的地位。”
“而且……”林岑岭拧着眉,“我们现在去把那个发光的石头从湖里捞出来,如果我们错了,我们还能把它放回去。但如果我们现在去把泥坝破坏掉,然后发觉我们错了,等那些有毒的水流到丛林的大河里去时,我们就没办法挽回了。”
“好,我明白了,就听你的。”卢春阳不再迟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准备去和林岑岭会合。
“春阳哥,那个地下湖里有食人鱼还有可能有巨型眼镜蛇……你要小心,不要太靠近湖水。”林岑岭提醒道。
“……”卢春阳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怎么说游戏总要想办法结束掉,走了。”
“春阳,我跟你一起去。”老徐也站起来。
“别了老徐,我掉水里还有能力自保。你万一掉水里,我是救还是不救呢?”卢春阳不留情地说,“我对你可不能像夏哥对二林那么好,你就别跟着我添乱了。”
林岑岭听了小脸一红。
“夏哥,我要回溶洞一下。”他凑近了夏凡亚,轻声说。
夏凡亚缓缓睁开眼,嘱咐道:“你小心点。”
“好。”林岑岭点点头。
走出缺口的时候外面已经起了雾。
林岑岭凭着记忆里的方位摸索到了蛇洞跟前,钻了进去。
越往下爬视线条件越差,本来下坡就比上坡要危险,他只好扶着洞壁前进。
空气里泥沼的独特气味渐渐被腥臭和地下溶洞里的潮气取代,林岑岭感觉自己就快爬到底了,可还没高兴多久,脚踢到一块坚硬的凸起,一个踉跄就脸朝地扑了下去。
门牙磕在地上,疼得林岑岭五官都皱在一起。
整个人顺着坡道向下滚去,滚了没多久就碰到一个弯道,身体撞上洞壁后换了个方向继续滚,林岑岭只觉得自己滚得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
一直骨碌碌滚到快到出口的地方,林岑岭才终于在视线里出现亮光的那一刻搞清了方位,他赶忙伸手扒住了洞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给自己减了个速。
总算没有一口气滚进湖里喂了食人鱼。
捂着嘴艰难爬起来,摊开手离远了一看,一手的血。
林岑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