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做過那種營生的我,最好的歸宿了」謝爾頓不發一語,若有所思。
「聽您要解除主僕關係,我一時著急,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做的也只有過去最擅長的那檔事,所以才會用盡各種方法」凱伊說著頓了頓,出言道歉:「抱歉,謝爾頓大人,我的魯莽無知冒犯了您這樣的英雄人物,讓善良正直的您忍受這些煩心事,還讓您看見我這樣污穢的醜態,我誠心向您道歉」
謝爾頓聽著沉默半晌,終於問:「那你說過那些喜歡我的話?」
凱伊歉疚道:「再次致歉,謝爾頓大人,那只是我不想離開您的謊言,我自始至終對您都只是崇敬之情。」
謝爾頓心中一揪,鈍痛突生,猶如重擊。
凱伊繼續說:「如果您還願意收留我,我會安份守己的當您的僕人,不會再有逾矩之舉。無論您此行多久才能回來,我都會在這等您,屆時您若執意與我解除關係,我也會另謀生路,不會再糾纏」
謝爾頓半晌不言,閉眼不應,胸中悶痛直讓他無力回話,以致凱伊以為謝爾頓已然睡著,淡嘆一聲,輕聲說:「晚安,謝爾頓大人。」便將身子重新側躺向牆壁,珍貴的握著螢藍魂石,闔眼入睡。
「」
謝爾頓在心中嘆息,這段日子以來他沒有一天不祈禱凱伊能醒悟安份,但當凱伊真的依禮相待,他心中反倒五味雜陳起來。
「是我的祈禱終於奏效了?」謝爾頓胸悶鬱積:「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當晚仍注意凱伊有沒有越界的打算,伸出讓對方摟抱的手臂也未曾收回,但凱伊始終面牆熟睡,整夜安份,就像前陣子跑去浴室睡一樣安靜。
翌日早晨,凱伊替謝爾頓收拾行囊,打包好一人份,耐用且便於攜帶的日用品,交給謝爾頓道:「謝爾頓大人,即使是春天北方依然寒冷,一個人出門在外務必多注意安全。」
謝爾頓接過行囊清點,見物品齊備,就是生活用品形單影隻,心中忽生感慨,問:「你身上錢夠嗎?需要我多留兩天給你看顧左右嗎?」
「不用,店主人有留些錢財給我,還夠用一陣子。」凱伊恭敬的送謝爾頓出門:「在此大仇將報之際,我祝您平安順利,終能一了宿願。」
「謝謝」謝爾頓臨別前,又囑咐凱伊在商鋪賣酒時別忘隨身攜帶匕首,出外要留意有心人士等,一一叮囑罷,便面帶愁容的向北啟程。
送走謝爾頓之後,凱伊也沒去集市販酒,而是回房間讓替身補眠,將意識傳回魔王城。
雷耶蒙疲憊醒來,這次離開得有點久,身子有些久臥的痠疼。他起身活動完彷彿生鏽的筋骨,逕自去找安德里克討杯醒腦茶。
雷耶蒙這種猶如不定時抽查的舉動已成家常便飯,安德里克起身將那壺每小時重新沖泡好的茶送到雷耶蒙面前,兩人坐在沙發上,一人拿著一杯茶,同時說話:
「我有事要問你。」
「我有事要告訴你。」
雷耶蒙挑眉問:「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不,等等,我是魔王我先問!你有事慢點稟報。」
「我無所謂。」安德里克平靜喝茶,對雷耶蒙偶爾想擺魔王架子的行徑習以為常。
雷耶蒙順手想握住頸中項鍊,卻空空如也,只好拿著茶杯若有所思,問:「你知道擁有藍色魔氣的貴族是哪個家族的嗎?他們有沒有在旅行中的家族成員?」
「藍色嗎?東方古老血脈好像有」安德里克認真回想:「不過北方除了黑色似乎也有部分貴族是藍色,我們西方長期與東方通婚之下也有不少人有藍色魔氣,只有南方大多是血紅色鮮少聽聞有其他顏色,光就藍色魔氣這項線索難以判斷。至於旅行中的貴族就完全沒聽說過了,你怎麼想問這個?」
「沒怎麼,隨口問問。」雷耶蒙仰頭喝下一口茶,自己斟滿茶杯問:「換你了,你有什麼事要稟報?」
安德里克道:「首先,你在藏書室裡挑出來的那些書藉我歸位了,做的筆記也趕在史官發現之前替你燒掉,你有需要再重做一份吧。」
雷耶蒙聽著額角一跳,隨後說:「無所謂,反正用不上了。」
「再來是你的雕像剛落成,想去看看嗎?」安德里克起身邀請:「順便也帶你到使臣接待處跟使臣們打招呼。」
「使臣接待處?那地方有人會去?」雷耶蒙滿是狐疑,自己國家封地不大,雖然文治之下產業富饒商業成功、百姓安居樂業,但對其他尚武的魔族毫無吸引力,是以鮮少派使節往來,就連過從甚密的杰里德騎士維爾德也是匆匆來去,不曾使用接待處接待。
是以雷耶蒙看見熱鬧非凡的使臣接待處登時傻了,四方使臣服飾長相各異,帶著貴重禮物逐一承上,在接待處彼此相談甚歡,有的看上去已久居在此,不時寫信讓傳訊魔兵帶回國度,眾人見雷耶蒙出現都上前恭敬問候,言談間一通讚美,說著雷耶蒙英明膽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話,還明言若是雷耶蒙國家需要,自己的國家可以獻上各種資源與兵馬,只要敢提他們就敢答允,這是他們魔王親口允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