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尤弋不到八点就起床了。
早上处理了这周的邮件,同时在厨房炖了一锅醒酒汤,快中午的时候家里的门铃才响起。
怎么现在才回来?
尤弋打开门,看到姜聿明的身后跟着姜凌,她的思绪断了片刻。
早上起晚了,想着也不用上班,就没那么急。才一天不见就想我啦?
姜聿明进门,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尤弋的肩膀,对姜凌道:进来坐一会儿吧,吃了午饭再回去。
打扰了,好久不见。姜凌笑了笑,目光落在比他低半个头的尤弋的脸上。
尤弋很生硬地嗯了一声,眼睛飞快地扫过他的脸,点了下头,先进来吧。
她转身朝厨房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是一套印着卡通图案的家居服,感觉脸一阵发烫。
平时家里也没外人,尤弋都穿得很随意,猝不及防来了客人,穿成这样和外人见面,她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我炖了一锅醒酒汤,你们两个自己分着喝了吧。她把汤端到饭桌上。
姜聿明和姜凌分坐在沙发的两端,各自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到尤弋出来,两人便把手机都收了。
你不去换衣服?尤弋轻轻踢了姜聿明一脚。
姜聿明抬手伸了个懒腰,起身揽着尤弋的肩膀,这就去,麻烦老婆帮我挑衣服。
然后又对姜凌道:阿凌先坐一会儿,无聊的话那边书架有小说。
姜凌摇摇头,笑道:不会,你去吧。
一进房间,姜聿明就跟软骨头似的靠在尤弋肩膀上,他衣服上还残留着昨天残留下来的酒味,呼出来的气息倒是没有,应该是洗漱过了。
困死了。他向她抱怨。
尤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压得倒下去了,她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扔到床上,看姜聿明就这么倒下去了,又觉得有些心疼,床单还是她昨晚洗衣服的时候才换的。
起来躺地上去,别把床单弄脏了。
姜聿明抬起眼皮子看她:老婆对我真狠,这么冷的天也忍心让我躺地上。
尤弋把一套运动装扔他脸上。
赶紧换了。
她自己也换了一套看着能出门的家居服,找了一条发绳把散乱的披肩发绑了起来。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她透过反射的镜子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姜聿明。
阿凌送我开车送我回来的,他是我堂弟,自家人,你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没有,家里没菜了,你带客人来也不提前说。
随便做一点就行了,阿凌又不挑。
你在手机上下单买点菜,让他们快点送过来。还有,你把他一个人晾在外面真的好吗?
都说了不用把他当外人,他自己有手机,不会无聊的算了,我再洗个澡,老婆你先去做饭。
尤弋没话说了,她感觉自己纯粹是属于皇帝不急太监急,姜聿明的亲戚,他都不在意,她又何必操心呢?
走出房间进到客厅,姜凌已经不坐在原来的沙发上了,他坐在饭桌的椅子上,拿着汤勺在喝醒酒汤。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姜凌抬头,和尤弋的目光恰好碰上。
你们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喝了,昨晚也喝了点酒,现在脑袋还有点晕。他向她解释,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你煮的汤很好喝。
他的长相变化不大,气质打扮比以前成熟了些,但笑起来依旧有些学生气。
没事,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尤弋顿了顿,聿明去洗澡了,我要做饭,你随意?
要不要我帮忙?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尤弋摇头。不用了,就只煮饭,买的菜还没到。
进了厨房,尤弋淘米放进电饭锅里,整个过程中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总是缠绕着她。
她和姜聿明的朋友相处不来,和姜聿明的亲戚也相处不来,因为知道他们都不喜欢自己,所以即使他们表面上装得再客气,她心里始终横着一条防护栏。
她的底线是,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就当他们不存在,真要见面了,她也从来不会主动找话题跟他们搭讪客气,尤弋不喜欢讨好别人,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姜凌。
但姜凌好像又更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尤弋也说不清楚,她们曾经相处过,尤弋甚至一度认为姜凌是个性格不错的男孩子,直到她听到他附和那些人说她配不上姜聿明的话,她才把明白,其实男生也是会伪装的,因为这个,尤弋对姜凌的观感发生改变,就把他划入了无法相处的一类人群中。
米放进电饭锅里,尤弋擦擦手,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一转身,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尤弋拍着自己的胸口,惊吓过后是愤怒。
悄无声息地走到人身后,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这些行为举止哪像客人,还真把这里当他家了。
姜凌退后两步,站在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