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以轻微的优势而胜出,元菁晚缓缓地将盒盖重新盖了回去,轻笑着道:“看来这些年来,姜爷爷在棋艺之上,下了不少功夫。”
或许此话说出去,没人会相信,曾经名扬九州的姜氏一族长老姜骛,在许久之前,每每对弈,总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不知小了多少轮的晚辈手上。
而这个人,正是元菁晚无疑。
“总是输给小晚你,爷爷我也是很没面子的。原本我还与你师父信誓旦旦地打赌,经年之后,我定然会胜过他的徒弟,不曾想,还是功亏一篑呀!”
元菁晚轻轻笑着,而后,微一敛眸光,缓缓启唇:“此次请姜爷爷出山,只是想请姜爷爷……出手算上一卦。”
从小苑里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回府的路上,舒珊格外地兴奋,手舞足蹈地与元菁晚说着,她为男人取了名字,又教他识字。
叽叽喳喳的,一路走来,舒珊的这张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而就在元菁晚他们出去逛了一遭,办事儿期间,辅国公元峥朔便下朝回来了。
在出宫门之时,便听身旁的小厮回禀了府中所发生的大事儿,他才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
冲到陶然居时,元老夫人恰好已经醒转了过来,就靠在玉枕上,由冰槐服侍着喝药。
“大夫,我母亲的情况如何?”
大夫从房中出来之际,与元峥朔撞了个正着。
连忙拱手行礼,才回道:“老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这段时间,莫要再受刺激了,毕竟……老夫人的年纪已经大了。”
元峥朔舒了口气,便放大夫下去了。
步伐有些沉重地走进房门,元老夫人的目光便露在了他的身上,元峥朔走至床畔前,从冰槐的手中端过了药碗。
“母亲,让您受累了。”
一大把年纪了,这段日子来,便接连受刺激,也亏得元老夫人一向身子便硬朗,不若然,可不得被活活气死。
元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使了个眼神,站于旁处的冰槐立时明白,将一干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直到房内只剩下了她与元峥朔母子两人,元老夫人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豫柏一事,我端得很明白!”
听到这话,元峥朔有些吃惊,“母亲您……”
“原本我想着,她既是千方百计地将豫柏要了过去,怎么着,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待豫柏,却不想,她存的,竟然是这个心思!是我……是我害苦了豫柏啊!”
元峥朔心中一涩,“不关母亲的事,是儿子,若不是儿子当初将她娶进门,我元氏一脉,便不会单薄至这般田地!”
清楚地捕捉到,元峥朔的眸中闪过恨意,元老夫人赶忙按住他的手背。
“这个中的原由,你我母子俩皆是清楚地很,日后这番话,还是莫要再说了,隔墙有耳。”
冯氏在辅国公府这么多年,手早已伸向了府内各处,便是元老夫人所住的陶然居,期间定然也有冯氏的人在!
元峥朔沉重地点了点首,“儿子明白。不知此事,母亲打算……如何处理?”
幸亏此事是发生在辅国公府,只要元老夫人有意不让此事传扬出去,这巫蛊之事,当是不会被外人知晓。
不过……有一个人的名字,却是闪过了元老夫人的脑海。
“元菁晚这丫头,始终是个不定数,这几日,你便让她搬到陶然居来,我只有时刻看着她,才能放心。”
如今的元菁晚自是与从前不同了,即便元老夫人清楚地知晓,这个孙女很危险,但她却不能采取粗暴的方法,直接让她在消失在这个世上。
“至于元曼薇……辅国公府与靖远侯府这条链,不能因为元芷瑶就这么断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元曼薇死了,便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靖远侯府!”
没错,元曼薇与宁晟尧的婚约,是板上钉钉之事,两家人都已经同意了。
即便是出了元芷瑶一事,靖远侯也未派人来退婚,足以说明,靖远侯还是不想就这么与辅国公府彻底断了关系的。
若是元曼薇在嫁过去之前,就死在了辅国公府,岂不是让两家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儿子明白了,这些事,儿子会一一处理好,母亲您好生休息吧。”
元菁晚一回锦瑟居,元老夫人的贴身侍婢冰槐便已在门口等候她了。
见她回来,先行礼,才说道:“大小姐,老夫人命奴婢来接大小姐,前往陶然居,老夫人说了,大小姐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便住在陶然居,也好有个照应。”
一听元老夫人竟然又要让元菁晚去陶然居,舒珊立马就不乐意了,“我家Darling有我照顾就好了,不去什么陶然居!”
冰槐面色依然保持着恭恭敬敬的笑容,只道:“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名,还请大小姐莫要为难奴婢。”
在元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当属这个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