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馨宁看向兴致勃勃研究着棋盘的周扬。
因为宝剑被毁,自己闲了下来,也因此留意到屋子里添置了不少物件。
随口问了下莲香,才知道周扬安排人采购了很多物品。
十日前,定制的梳妆台和采自江南的胭脂水粉送了过来。
菊香说,少主的师弟对少主真好。
自己当时笑了笑,觉得师弟又淘气了,江湖儿女,买什么胭脂水粉?
师弟却义正言辞地道,师姐天生丽质,本不必用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可是师姐贵为武当大师姐,明教少主,必须要拥有天下最好的胭脂水粉。
七日前,取暖炭炉、暖腹羊皮袋、暖手小火炉送来了。
当晚,房间就换上了新的炭炉子和暖手小火炉。
菊香说:少主的师弟真是细心。
躺进被窝时,才发现被窝里放了两只羊皮水袋,热乎乎的。
自己常年习武,又有内力傍身,远比一般人耐寒。
可是师弟还是要做这些小玩意,算了,由得他吧。
白天陪着师弟吃些零嘴,手里抱着小火炉谈天说地,倒也感觉不错。
晚上脚抵着暖水袋,怀里再抱一个,没想到真的挺舒服。
暖腹羊皮袋,周扬为了不让楚馨宁尴尬,特意多做了几个。
楚馨宁两个,自己两个,师娘送一个,钟爷爷送一个。
这次送来的东西更多。
有蚕丝被、软枕、过冬穿的鹿皮靴、羊皮靴、兔毛帽子、兔毛手套。
还有五子棋的棋盘、双肩背袋、烧烤切割用的刀具餐叉等。
满满当当的,堆了一桌。
菊香在旁边嘀嘀咕咕,比当事人还兴奋。
“姐姐,周少侠比世家公子还会享受!”
莲香没吭声,瞪了蠢妹妹一眼,没眼力劲的东西,没看见少主在呢嘛。
周扬正在摆弄着五子棋棋盘,见到楚馨宁进来了,忙道:
“师姐,你快来,我做了两个棋盘,你一个我一个。”
楚馨宁有些兴致不高地道:“一个棋盘两人下,为何做两个?”
“如果师弟我不在的话,师姐可以自己下棋呀,省的还要拿来拿去。”
楚馨宁感觉自己更不舒服了。
自己和师弟两个人,一个棋盘就够了,拿来拿去不好吗?
周扬又打开包裹,取出兔毛帽子和兔毛手套。
“师姐,这是你的,你带上看看。”
周扬将一对白色兔毛手套和一顶白色皮帽递了过来。
楚馨宁接过来,放在一边,淡淡道:“改天再带。”
周扬又翻了翻包裹,嘀咕道:“这是给钟爷爷的。等师傅来了,给师傅也定做一套。”
接着又指挥莲香和菊香帮忙搬东西。
加厚蚕丝被、软枕,自己和师姐一人一套。
鹿皮靴、羊皮靴,自己和师姐一人两双。
菊香抱着一床蚕丝被,偷偷嘀咕:“姐姐,这被子好软好轻呀,盖起来一定很舒服。”
莲香道:“这是江浙来的桑蚕丝做的,一斤蚕丝就要50两银子,既暖和又轻便,不像棉花被死沉死沉的。”
菊香瞪大眼睛:“那这一床被子就要一百多两银子呀!教主都没用这么贵的被子呢!”
莲香没好气地道:“周少侠做了四床呢,一床送给教主,一床送给钟叔。你别多嘴了,赶紧送去。”
两人偷偷嘀咕,却不知道楚馨宁的太极心法已经练到了第三层,五十米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师弟真是大手大脚,在武当山,棉花被不是一样盖吗?
周扬开始试靴子,因为楚馨宁还在,他没脱鞋,只是放在鞋底上比划了下,大小合适。
这古代手工做的靴子,是及踝高的翻皮短靴,鞋底做了加厚处理,缝合的针脚也很紧密,看起来古色古香,周扬十分满意。
“师姐,马上要下雪了,我给咱俩每人都做了两双靴子,你到时候记得穿。”
周扬将靴子包好,准备一会儿让菊香送到隔壁去。
如今他渐渐大了,愈发注意男女之别,古代礼法森严,他可不敢挑战。
楚馨宁坐在靠近门口的桌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扬这才发现自家师姐情绪有点不对劲。
“师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想师傅啦?”
“没什么,大概有些累吧。”
“那师姐你今晚要早点休息啊。”
当晚,楚馨宁第二次失眠。
第一次是三年前,立春和谈前夜。
那夜,掌门师伯告诉自己,第二天要带自己去见亲生母亲,明教教主司马钰。
那一夜,自己彻夜未眠。
原来自己是有母亲的,自己的母亲叫司马钰,是明教教主。
母亲长什么样?母亲会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