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快跑进屋,见阿娘正坐在窗前纳鞋底,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白皙,风韵依旧。
“阿娘!”茶花脆生生喊了一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被阿娘怀疑,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打算对阿爹阿娘说。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还以为她中邪了呢!
“好好的,怎么哭了?”许氏见唯一的女儿眼眶红红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焦急,连忙放下手里的鞋底,把茶花拉到近前:“告诉阿娘,到底怎么了?”
她生茶花时难产伤了身子,至此之后便再难怀孕,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许氏是百般疼爱。
茶花摇摇头,扯出个乖巧的笑容:“阿娘,我没事,就是先前午睡时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许氏无奈:“你这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小,做个梦都怕的哭。”
“现下见到阿娘好多了。”茶花笑,拉着许氏的手晃了晃,小女儿娇态尽显。
“对了,你这大下午的出去干嘛?”许氏想起这事儿了。
茶花顿了顿,道:“睡醒了没事,便想着去找小桃玩。”小桃是她未出阁时的玩伴,两人没事就凑在一起玩。
许氏宠溺道:“那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今天阿娘去镇上买了肉,晚上等你阿爹从书塾回来炒肉吃。”阿爹是书塾里的教书先生,中午基本都在书塾里吃,晚上会回家吃。
茶花乖巧点头:“好。”随即俯身抱了许氏一下,软糯道:“阿娘真好。”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不像这么粘乎啊。
茶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俏皮吐了吐舌头:“阿娘我先走啦。”说罢,蹬蹬蹬出去了。
许氏失笑,复又拿起未纳完的鞋底继续纳。
茶花出了院子,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郑庭家走去。
老鳏夫在世时便不受人待见,被撵到了村尾的山脚住了。
老鳏夫死后,就只有郑庭一个人住在山脚下。
那地方人迹罕至,几乎没人过去,一路上清净的很。
走了半刻钟左右,茶花终于到了村尾,远远就看见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坐落于山脚下。
那茅草屋年久失修,看着要倒不倒的,一般人还真不敢住。
随着走近,茶花看着那院子里的篱笆都是破破烂烂的,屋子的大门都掉了一块,晚上睡觉估计都关不上。
若是刮风下雨,茶花想都不敢想下去。
茶花鼻子酸酸的,她的将军少时太苦了,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茶花眼圈红红的站在门口敲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应声,她忍不住直接走了进去........
第4章
屋子里比茶花想象中还要糟糕。
刚抬脚走进大门,扑面而来一股发霉的气息。
这股气息实在算不上好闻,茶花秀眉微微蹙起。
随着进去,视线也宽广起来,狭小的正屋光线阴暗,很是潮湿,里面放置的桌子板凳东倒西歪。
茶花瞧的仔细,那些个桌椅板凳年久失修,又长时间处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已经开始腐朽了。
茶花是来找人的,只是淡淡瞧了一眼,便往正屋右侧走。
“有人吗?”试探性喊着。
没有听到回应,茶花这才抬脚进了卧房。
卧房里也没人,瞧着比正屋更糟糕。
明明是炎炎夏日,屋子里却潮湿的很,唯一的窗户也是破破烂烂,若是下雨,那雨水定然全飘进来了。
夏日虽然艳阳高照,但时常下的都是飘泼大雨,那窗户破烂不堪,也怪不得屋子这么潮湿了。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垫了稻草的木板床以外,就只有一个被虫蛀过的木柜子。
木柜子的一扇门掉了,另一扇也有些摇摇欲坠。
茶花心里闷闷的疼。嫁给将军以后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从来没想过将军以前日子这么艰难。
瞧着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连个老鼠都没有,可见将军穷的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想想也是,从小就被鳏夫捡来养着,鳏夫本身就是个没本事的,将军跟着他定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之后鳏夫离世,将军当时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连最基本的生存手段都没有,村子里也没人瞧的起他,他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想着将军过的苦日子,茶花心疼的不得了,眼圈红红的,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将军不在屋子里,他去哪儿了?
茶花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影,失落之余也只好离开。
罢了,明天再来吧,否则被人看到,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上辈子被人毁了名声,茶花自己没脸见人不说,还连累了阿爹阿娘被人指指点点,那时的日子真是苦啊。
若不是将军突然上门提亲,她或许都熬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