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难以启齿,就算连亲王愿意和她说,也未必愿意让师兄和姐姐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于是颜溪陷入了极端纠结中。
思考了半响,她还是决定旁敲侧击,隐晦点说,尽量不要伤到他的自尊心。
颜溪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口汤润润喉,这才扬起一丝笑意,语调轻快:“连皇叔,你看,大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有什么秘密想对我说吗?”
“秘密?”
连亲王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微微一顿,才有些失笑:“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颜溪朝他眨了眨眼,狡黠道:“我这不是好奇嘛?我可以也说出一个我的秘密来和你交换,怎么样?”
“好。”
连亲王温柔笑了笑,并没有拒绝,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颜溪说的话。
颜溪便定了定神,笑道:“那我先说,其实我私下里经常爬我姐姐院子的墙,只可惜我力气太小,总是翻不过去,而且还经常被她发现。”
她说了一件其实不算什么秘密的事。
连亲王却听得很认真,等她说完之后,他温和一笑,接着她的话道:“小时候,太子也常常攀爬我宫殿外的宫墙,不过他每次都能成功。”
他比太子大不了多少岁,小时候他也是住在宫里的。
颜溪弯唇笑了一笑,心里却有些抑郁,她不是想说这个。
沉了沉气,颜溪再次试探道:“连皇叔,我听闻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是真的吗?”
连亲王微笑道:“确有一两年如何,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
“那······你有没有留下什么隐疾?”
这话问得就比较明显了。
连亲王脸上的笑加深了些,他带着几分宠溺道:“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这么来回同他说话,实在不像是颜溪的性格。
颜溪张了张嘴,看着他的温和带笑的表情,嘴里的话实在没法说出来,她有些丧气垂下头来,最后也只是叹声道:“没什么。”
她提起了筷子,吃了口菜,颜溪才叹声道:“我就是随口聊两句。”
她决定了,这事她不问连亲王了,待会儿她入宫去拜见皇帝,问问皇帝的意见再说,毕竟这事涉及到皇家,连亲王是他最爱的弟弟,要是皇帝觉得自己折辱了连亲王,一怒之下迁怒他们家怎么办?
颜溪觉得自己不能盲目行动。
见她微垂着眼眸开始吃饭,没有将心底藏着的事说出来,连亲王目光微颤,但他没有追根究底地问,只露出依然温和的笑来,陪颜溪慢慢吃。
无论颜溪想说什么,又或者有什么话还没法对他说都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连亲王对她从来不想逼迫。
于是他自然也就错过了解除误会的机会。
以至于颜溪吃完饭之后匆匆与他告别,她紧赶慢赶再次来到了皇宫。
也再次被身穿金甲的御前将军拦在了外面。
但颜溪这次是真有要紧事,而不是过来和皇帝‘培养感情’的,她眉宇间凝着一团急切,只差没握住这小将军的手恳求他——她真的找陛下有事。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真挚,这位御前将军到底没经住,在她苦苦哀求死活不肯走之后,他还是去禀告了皇帝。
皇帝召见了她。
毕竟能让颜溪这么急切的时候不多。
颜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进御书房,没插科打诨,也没嬉笑,端端正正见礼,之后不等皇帝说话,她便飞快道:“陛下,臣有些要紧事想同陛下说。”
她扫了眼周围伺候的宫人。
皇帝略带冷淡的微微挑了挑眉。
颜溪可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更别提竟然还想遣散宫人。
皇帝略略沉默,很快便道:“你们先下去。”
由此可见,他虽然总是斥骂,但内心确实对颜溪十分宠爱,这份宠爱不是一般大臣能得到的。
见宫人们离开,颜溪微微松了口气,她也不跟‘干爹’计较,随手搬了张凳子便自己坐在了皇帝的桌案前。
这动作看得皇帝眉心一跳。
他就没见过颜溪这么放肆的丫头。
但他到底没因为这点小事说什么,只道:“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说什么?”
颜溪露出一脸苦闷,全是拿他当爹的眼神看他。
她露出满脸迷惘,忧愁道:“陛下,臣今日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倘若这消息是真的,可能会影响臣的下半辈子,但这事又不好和爹娘说,所以臣来求见陛下。”
“······”
皇帝很是沉默了会儿,看了眼桌上没批改完的奏折,才幽幽道:“你当朕是什么人?”
他还以为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重要情报,或是有关芒国,感情颜溪是来找他开解谈心来了。
他堂堂大景天子,哪有这个闲工夫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