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木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一张衰老苍白的脸,满脸都是皱纹,头发也几乎全都白了。
赵奶奶佝偻着身体,吃力地用一个拐棍撑住身体:“咳咳,你们也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白绒绒连忙把手里的袋子放下,用力扶着赵奶奶往回走:“是我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才对,您先坐下。”
屋子里虽然昏暗,倒也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但地方实在是小,统共就一间屋子,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里边一左一右分别放了两张简易的木板床,外边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案板,还有一张斑驳破旧的饭桌和两张凳子,这就是朗熠和奶奶生活起居的地方了。
白绒绒看了看连靠背都没有的凳子,直接把赵奶奶扶到了里间的床上坐好,这才去把袋子拎了进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桌子上:“奶奶,这里有些水果和蔬菜,都是洗干净了的,水果可以直接吃,蔬菜放冰箱里……”
说着她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别说冰箱了,这屋子里最值钱的应该就是一台老旧的电饭锅和摇起头来哐当哐当响的电风扇了。
“没关系,这些菜都很新鲜,放着吃两三天也没有问题的。”
赵奶奶一脸的过意不去,一个劲儿地念叨着:“这怎么好意思啊!”颤抖着双手想要站起来,“你看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带回去。”
一句话说完,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用的,奶奶,我们家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街坊们多多帮衬呢!”
第7章
怎么办呢?听赵奶奶咳得那么难受,白绒绒的心里着急得不行。
真没想到,恩公的奶奶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啊!
赵奶奶是恩公的恩人,也就是白绒绒的恩人,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难受呢?
虽然妈妈一再叮嘱白绒绒不能随意动用灵力,可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找了个杯子,从桌子上的一个老式的暖水壶里倒了一杯水,背转身体,双手握住杯子,闭上眼睛默默地施法。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小脸就涨得通红,额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杯中的水却变得格外地清澈透明。
白绒绒把水端给赵奶奶:“奶奶,先喝点水吧!”
赵奶奶喘着气,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她这个咳嗽是老毛病了,吃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喝点水也根本起不到什么缓解的作用,聊胜于无罢了。
可是这一口水入喉,却仿佛是清冽的甘泉浸润过龟裂的土地,清凉滋润的感觉一寸一寸地从喉咙蔓延到整个胸腔,赵奶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状态,太舒服了。
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每一口水都像是最甜美的甘霖,滋养着她干涸的身体,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喝的是观音娘娘的杨枝甘露。
“这水……”赵奶奶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杯子,是自家的杯子没错啊!
“奶奶,这水怎么了?太烫了吗?”白绒绒紧张地问。
赵奶奶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莫要吓坏了别人家的小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观音菩萨啊,街道干部天天宣讲,要破除封建迷信。
何况这水是她亲眼看着这小姑娘从自家的暖壶里倒出来的,就是家里的水龙头里接的自来水,今天一大早朗熠出门前烧的。
肯定是因为她太口渴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特别好喝的错觉。
因为腿脚不方便,赵奶奶自己一个人上厕所是个大难题,因此她平常都尽量不喝水,以避免上厕所,实在渴得受不了了,才会稍微抿上一口润润喉。
刚才一个没留神,居然喝多了。
赵奶奶微笑着说:“我没事了,谢谢你,小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白绒绒,奶奶您不用跟我客气的,我跟朗熠是同桌呢!”
赵奶奶惊喜:“你跟小熠是同桌啊?好,好,你还是第一个上我们家来的小熠的同学呢,小熠在学校里没捣蛋吧?”
“没有啊,朗熠很好的,我们都很喜欢他。”白绒绒张口就来,一个敢说,一个也真敢信。
赵奶奶高兴起来,拉着白绒绒的手正想多问些朗熠在学校里的事,那孩子平时都不肯跟她说这些的。
这时白绒绒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一阵浓郁的狼息从门外传来,熏得她差点儿没闭过气去。
她不由得一阵懊恼,真没用啊,都准备了那么久了,还是没能很好地适应。
以后还得再加倍努力才行!
与此同时,清朗的少年嗓音响起:“奶奶,我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塑料袋菜的朗熠出现在门口:“巷口那家新开的饭店搞活动送水果,我领了一盒草莓,奶奶你尝尝,别人都说好吃。”
朗熠跨进门来,一抬头,楞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恩公的巨大喜悦战胜了生理上的本能恐惧,白绒绒颤抖着嗓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