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南飞燕笑着,不甚相信,“你不是将我推向东方风物吗?你不是不断地利用我吗?莫要说得这般好听。”
“燕儿!这些情非得已,但朕也心如刀割。每一次,朕都会嘱咐身边人保护你,不让你受丝毫伤害,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哦。”她恍然大悟一般,“那便好,我便要你生不如死一次。”
回身,没有理睬任何人的呼唤,她闭上眼,绝然地跳下那涯……
罢了,罢了,所有的情恨爱仇。
空了,空了,一片相思爱恨。
算了,算了,腔腔深情蜜意……
涯下传来呼呼的风声,如鬼在嚎,怪在怨。凌子棋捂着胸,止不住滚滚的血流。
“舞儿……”
绝然的声音响起在涯间,一个躯体重重地落下。凌子棋最终选择追随南飞燕而去……
有个皇帝,爱上了公主,两个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个这样的故事悄悄流行,在民间百听不厌,有人说,这个皇帝就是现任的嘉兴皇帝东方风云,而公主,却众说纷芸……
“娘,好听不好听?”一个四五岁的娃儿将大大的脑袋撑在女人的膝上,为女人讲完了这个故事。
“不好听。”女人手中理着麻,身旁不远处放着一台织布机,“这故事都是假的,桓儿不可再讲出去唬人了。”
娃儿抬起身子,晃动着圆圆的大脑袋,眨巴着圆鼓鼓的大眼。“娘,真是假的吗?那真正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女子简单地挽起发丝,仍掩盖不住一张水灵娇俏的脸。就算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她看起来依旧年轻美妙。只是一头发,纯白纯白的,竟似抹了雪般。
一般情况下,她会尽可能地将这头白发用头巾包严。
“真的故事?”她沉吟着,陷入了回忆当中。
“娘,说说嘛。”孩子等不及了般追问,暗红的发未绾未结,满满当当铺了一脑袋。
抚摸着孩子这头与众不同的暗红色发,女子面色凝重起来。“皇帝骗了人,公主受伤了,带着伤痕离开了。”
“去了哪里?”孩子的好奇心促使他追问下去。
“不知道。”
“没人知道吗?”
“没人知道。”
“这个故事不好听。”孩子噘起了嘴。
女子满脸无奈。“真故事都不好听。”
“那好听的全不是真的罗?”聪明的孩子举一反三。
女子注视那水汪汪的大眼良久良久,最终点点头。
“娘儿俩在做什么呢。”一个年约五十老妪走来,放下手中的萝筐,满是皱纹的脸上堆了笑。
“奶奶。”小男孩冲出来,小小的身子抱上了老妪的大腿,在老妪低下头来时,在她脸上不断地亲着,沾了不少的口水在那老脸上。
老妪与孩子笑闹一会儿,在筐里翻了一阵,掏出一本纸本的旧书,递给男孩。
“这本书奶奶给你买回来了,看吧。”
男孩看到那书上的几个字,笑得蹦了起来。“多谢奶奶。”他在老妪的脸上又是一亲,带着书调皮地跑进了房间。
女子走过来,帮着老妪收拾东西的同时不免责怪。“刘婶,你这成日里劳累成这样,为什么要费这个钱呢。”
“只要孩子喜欢,买给他就是了。”刘婶朝孩子进去的房间瞅数眼,满是怜爱。“”
“你呀,总是惯着他。”女子无奈地摇头。
“他这般聪明,又喜欢学习,有什么不对呢。”刘婶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在筐底翻翻,翻出了一张纸,“当今皇上正示告天下,欲为太子选聪明睿智之孩童做陪读,桓儿这般聪慧,理当去试试。这不,我便撕下一张,带回来了。”
女子脸色刷地白了起来,被动地接过那纸,胡乱地看了几眼。
“不,桓儿不能去。”她直接拒绝。
刘婶抬高了脸,混浊的老眼里流出不解。“舞儿,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如若桓儿真能选中,与他也是个改变的时机呀。”
“桓儿这般好学,才四岁多一点,就能将各经各典倒背如流,相必这天下也没有几人,如若没有好的前程,就将浪费这一根上好的苗子呀。”
刘婶滔滔不决,只想劝服眼前这女子。
“不,我还是不能!”女子依然摇头,语气坚定。
“奶奶,什么选?桓儿真的可以去吗?”桓儿已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论,好奇心重,走出来问。
“就是……”
“没有什么,去看书吧。”不让刘婶将话说完,女子复将桓儿赶回了房间。
刘婶满是无奈,又甚是疑惑。“舞儿,你来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与谁因什么事而红过脸,这又是怎么了?”
“我……对不起。”女子支吾数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理由来。
“城舞在吗?”门外有位四十来岁的大姑走来,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