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这么大的雨哪里有人来给我抓?”
“哎,兄弟来喝口酒,暖暖身。这不是奉上面的命令来抓人的吗?”前面的那个矮胖子对高胖子说到:“上面来了个啥监察御史,听说你我过几天都要去修河道,换那些灾民。”
“如今这世道变了随便个阿猫阿狗都能来这盐城撒尿!”有人不满道。
“你小子,还不满意,上面说盐井的人又死了一大批,让抓点人去填补填补,不然这下个月薪水都发不出来。”
“还说呐你,何况找不到人我们也要去修河堤,那么多灾民,命贱的不修河堤干什么?”
“走了走了,还没找到人呐。”领头的吆喝着。
“您老先慢走,我哥俩要去撒个尿。”
“你小子是猫尿喝多了,肾虚吧你。”引起一阵哄笑。“得了,我这就走了,你俩快点!”
慢慢的脚步声走远了,七月带着顾清章从房顶上下来。
“四月哥,盐井有问题!”七月愤然。
显然这盐城的问题不止表面上那麽简单了。
“我有主意了!”她眼前一亮。
她偷偷的摸到哪俩上厕所的人后面,袖中暗器一动,俩人应声倒地。
她匆匆从那两人身上拔下衣服,给顾清章丢了一套,匆匆照着那人的长相给自己和四月哥画了个猥琐妆。
很快顾清章版官差和风七月版官差横空出世了。
她带着顾清章很快的像前追去,小声的说道:“我们假扮这俩官差,不仅能去看河堤,还能去盐井下!”
“好主意!”顾清章神色一喜,显然对自己妻子又多了很多钦佩。
“走!”
“李大壮,赵二你们怎么去这么久,莫不是真的肾虚了?”打头的高胖子上前拍了七月的肩膀嬉笑道,迎来众人的一阵哄笑。
“头儿,怕是被倚红楼的香桃姑娘缠断了你的腰罢?”
又是一阵浑话,可惜风七月到不甚在意,只是顾清章倒是有些忍不下了,但他又不能出声露出破绽。
“头儿,咱该走了吧,我倒是瞌睡的很?”七月捏着嗓子一口声音惟妙惟肖倒是跟之前那个官差毫无差别。
“莫急,这便很多人家女儿卖去娼寮,咱兄弟差事办完了还能好好乐一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七月看了看周遭的景物,一排低矮的平屋,中间是狭小的巷子。
这时候已经到了三更天。
七月两人跟着领头的胖子走去交接了差事,然后去了妓院。
春风楼,盐城最大的销金库,更是达官贵人谈生意最爱去的地方。、
“我去顶层。”领头的高胖子对迎面走上来接客的龟奴道。
随后一行人被带上了顶层的房间,冷香袅袅,但是座椅就已经价值千金。
更别提那人手中抱着的雪娃娇儿居然是十二三岁的童妓,在座的有四个,最小的那个怕是才八岁,深目高鼻与内地人大为不同。
“大人,属下没有发现监察御史的踪迹。街上的乞丐也越来越少,没有看到能去修河堤的男人。”高胖子脸上冒着冷汗,腿脚不停的哆嗦。
“混账,找不到顶替的,你就去给我修河堤,盐井也要找到人,找不到人,你就提头来见吧!”
屏风背面走出来的赫然是盐城的父母官,知府钱铎。
顾清章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人是写黑了心肝的,但是亲眼见到,他还是有些觉得很颠覆自己的认知。
七月见顾清章有些颤抖,手也攥成了拳头,便用眼神安抚了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后面哪俩小子,在干嘛?眉来眼去?当本官不存在是不是?”钱铎忠厚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很不协调的讥冷之色。
“你们就去给我服劳役。嘿嘿。本官不会亏待你,要知道我们新来的顾大人可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是!”七月忙拉着顾清章一起回答领命!
那个高个的胖子似乎还想为他们求情,但是被矮胖子制止了。
很快有人将七月和顾清章带去了盐井。
这是一个永无休止的劳作屠杀场,每一粒盐上面都浮着采盐人的血泪。
他们被分发了一个挖掘的锄头,和桶。
深深的盐井永远幽暗不见天日,里面点这桐油做的火把。如果里面有天然气泄漏出来,就在无生还的可能。
她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将含盐的井水,舀起来,然后放在长长的吊索上,拉一下就有人给摇上去。
七月看到了很多都是妇孺,大人和孩子都饿的皮包骨头,等吃饭的时候,一个个的从盐井里像饿鬼一样的爬上来,然后领一个馊掉的馒头。
有一个孩子没有拿稳,精神恍惚,掉了馒头在地上,旁边的孩子就像恶狗扑食一样的抢过去。
旁边的兵丁挥动手里的鞭子,“乱跑什么?都是饿不死你们?”
“啪!”
鞭子挥动在空气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