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到房子了
南严正撅着屁股趴在茶几前,茶几上放着的是粉色铁丝兔笼。他一手拿着从厨房里顺来的几根面条,一手撑在茶几边沿上。
“嘬嘬嘬、咪咪咪。快吃快吃。”他把面条不断往小兔子的嘴里塞,兔子也意思意思一点点地嚼着。
王玉兰对气味最是敏感,她才在外面唠嗑完回来,一开门就闻到一股异味。她左顾右盼观察着到底陌生的气味是从家里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紧接着她的目光就锁定在了那个跪在地上撅起屁股的南严身上。
王玉兰气冲冲地走过去,一巴掌拍到了南严的后背上,“你在地上搞什么!是没凳子给你坐吗?”
南严猛地回头,一脸惊恐的表情。他赶紧起身,想要用自己宽厚的背影挡住身后的兔笼。
“南艺、南北,你们都给我出来!”王玉兰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南严身后,冷着脸朝着过道里的房间喊道。
南艺和南北一刻不敢停地跑了出来,个个态度良好地拿出了自己挨训时的抱枕。南严也默默回房,拿出一片他刚成家时,王玉兰送给他的坐垫。三个人默契地站到了一排,放下枕头和坐垫,直直地跪到上面。
王玉兰也轻车熟路地走去阳台拿出笤帚,她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敲着茶几边缘,开始审问“谁买回来的?”
南艺默默举了手。
“你买给谁的?”
“买给我爸的……”南艺小声嘟哝,不敢抬头看王玉兰。
王玉兰突然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那你觉得最后是谁在养!”她提高了音调,吓得跪着的三个人齐齐颤抖。
“你……您!”南艺壮着胆子说。
“那你妈喜欢这些动物吗!”
“不、不喜欢……”
“那你还买!是不是很久没揍你,你皮痒了啊?敢挑战你妈的权威了?翅膀硬了是吗?”王玉兰一声比一声高,南艺再不敢出声。她妈很少发脾气,但是每次发脾气都堪比天灾,对她来说就是人祸了。
南严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把南艺护在身后,他结结巴巴地反抗道“不、不就是养个兔子!老、老、老子也养得活!你个娘、娘、半老徐娘别瞧不起人!”
王玉兰听到这话便转移矛头瞪着他,“这话是你讲的,你要是把这兔崽子饿死了,自己丢出去埋了,我是不会管它的。”
“养不死的!”南严梗着脖子发誓。
王玉兰冷笑一声,“走着瞧”。她随手把笤帚丢到了一边。
南北赶紧爬起来把笤帚送回了阳台。南艺也把地上的抱枕和坐垫拿起来送回各个房里。只有南严还埋着头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他不敢抬头在家乱晃,王玉兰的脾气还有余波。
鉴于他们三个表现良好,王玉兰的一口恶气还没出完,她越想越生气,吼道“你们今天晚上都给我喝西北风去!”
南北和南艺本就在外面吃过小吃,肚子根本不饿,喝不喝西北风都没什么关系。只有南严可怜兮兮地牵着王玉兰的袖子,想求情又不敢。
大晚上的,南严站在阳台张着嘴,他的眼里是万家灯火,鼻尖萦绕着各家飘香的饭菜,只有他,喉咙管里是凌冽的寒风,肚子里是回肠地鼓声。
“别在那给我装模作样!滚进来吃饭!”王玉兰看见那个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大爷样的南严就来气,她语气极差地吼道。
南严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进来,笑眯眯地跟王玉兰说,“我想好了,这只兔子就叫‘小白兔奶糖’。”
王玉兰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搭理他。饭桌上的南北赶紧附和“姥爷,这个名字好!简直就是那家糖的翻版!听过就记下了!”
南艺本来也想捧场,但是收到来自王玉兰明显没消气的冷眼时,她默默地低下头开始扒饭。
“我管你大白兔、小白兔的,自己养!别用我家的面,我家面是给人吃的!”
晚饭后,南北给都宁宇和夏侯择看了自己家养的小兔子的照片,不过年后他们就该去上学了,南北便没有邀他们来自己家看小兔子。
南艺初三晚上接到了一通电话后,急急忙忙吃了晚饭就赶飞机走了,这样也好,她担心在这里停留久了会再也不想离开。
趁着南北逗小兔子玩的时候,南艺在她背后悄悄给南北录了几段视频,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真正有了为人父母的感觉。也许之后可以建议南北考首都的大学,她在那边也方便照顾南北。
一中的补课比其他学校都开始的要早,教育局算是默许了学校的行为,对一些冒充家长的学生打的投诉电话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日环市的教育水平就靠着一中了,它垮了,他们教育局脸上也不好看。
别的学校同学还在家里感受年味,他们一中的又一头扎进学海里只求上岸不求溺毙了。
沈云歆每天早上来学校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她家长给她早自习请了假,说她过年期间身体不适还没有完全调养好,上不了早自习。张老师便只让她在上第一节课前到就行了,尽管沈云歆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