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挠了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解释道:“他们都去送那两个没脸没皮大家家伙了嘛,现在屋里人手不足,他们又笨手笨脚的,所以我亲自来了。你不要不领情啊,我还是头一次照顾人!”
李姒初垂眸“哦”了一声,又将脸埋了下去。
她正烦着呢,哪有心思纠结这些。反正两个人又不是没盖过一床铺盖,别说是白季梓现在坐在她床上,就是他现在直接躺上去她也没什么力气把人踹下去。
“没做噩梦,是梦,我梦到你死了,开心死了!”
“啧。”
李姒初醒都醒了,倒也没有让人抓着喂药的说法,于是接过少年手中的药碗,眼一闭脖子一仰,一口闷了个干净。
才舔了一口就被苦到说不出话的白季梓瞪大了他迷茫的双眼。
“你,你这,这就喝完了?”说着一边震惊一边从怀中掏出块麦芽糖往她手里塞,“尝点?”
少女随意接过糖,然后在眼前瞧了一阵,又往手帕上擦了擦。
“你干啥。”这糖他包的可好了,明明没有脏啊。
“不是,就是觉得它沾血了。”
“?”
少女还在自顾自地愣神,一晃眼便见那坐在对面的少年贴了过来,两人额头轻轻一撞,短暂地蹭了一下。
“不烫啊,你今天发什么疯。”
“我没疯,我看是你有毛病,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不知是不是昨日那黑衣人的缘故,这一觉醒来,李姒初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了许多,至少下腹的坠涨感不再那么明显,只要不动的太厉害譬如跑步什么的,都不觉着疼。
少年泄愤似地将她的脑袋揉成鸡窝便出去了,床上多了个小坑,李姒初踢了踢被子,愣是没踹平,再一踢时,便见那床褥上落下一串相思子。
“唉?这不是......”
这不是昨夜那个女子的么?怎会在她床上。
***
白家这修在城外的宅子并不大,不过三四间院落,她不过是在其中随意晃了晃,便寻到了白季梓。
小郎君懒洋洋地躺在树梢,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白,拉我一把!”
他一怔,闻言一垂头便见到李姒初哼哧哼哧地攀着梯.子爬了上来。于是没声好气地扯了她一把,将某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带到了树上。
“你在上面做什么。”
少女小心熨平自己的衣裙,抬脸问他:“这上头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他将脸扭到一边不看她,“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啊,说说呗。”
想什么呢?想昨日惊鸿一瞥,想那蜻蜓点水一般落在自己眉心的吻,想那从未有过的狂乱心跳。
越是想,越是觉得害怕。
“我,那个,我。”
他支支吾吾地道,心跳愈发的快。只要稍稍眯起眼睛,便会想到那女子仿佛藏了天边星韵的眼眸。
“初初!你帮我个忙!”
不行,他不信,他怎可能会对一个比自己年纪要大上许多的女子心动,且还是个揍过自己的女子!他又不是变态,会喜欢上打自己的人。
“干蛤?”李姒初还在发呆,便被某个红着耳朵的家伙扯到了跟前,似乎是听到他含含糊糊说了什么,便埋下头去了。
“你大声些,我听不清。”
她这边还没嚷嚷完,便见某个家伙长腿一伸,将梯.子踹了下去,然后威胁道:“亲我。”
“不然就不给你下去。”
“我才不要!”这家伙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女孩子的初吻是能随便送出去的吗!就算他们已经这么熟了也不行!
“那我就告诉你阿姊她最喜欢的耳饰是你扔的!”
可恶,居然用阿姊威胁她。
“我还要把你上次为了不做课业在书里洒辣子油的事情告诉你爹!”
可恶,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我还要把你在大街上被猪大肠砸昏这件事说的满书院都知道。”
可恶!这个真的没法忍!
“你混账你!”
见小女郎的眼睛瞪得愈发的大,少年嘻嘻一笑:“反正你自个儿也下不去嘛,就一口嘛,不吃亏。”
左右她连自个儿脖子都啃过,不过是亲一亲额头罢了,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抹温润生生堵在了其中。
少女唇瓣温软,如山间明月指尖清风,霎时间芳香侵袭了他全身,叫他动弹不得。
他突然不在乎什么奇怪的女子与一见钟情的可笑想法了。
风月如何?春雨如何?惊鸿一瞥又如何?
再多的纷扰都敌不过这一刻的心乱,再多的情愫都填不满这一刻怦乱的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初自己有一串相思子手链,但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