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半天的门,衣着华丽打扮精致的女孩子们,都红着脸摇着手,大步进了余鱼的房间。
“郡主,你兄长怎么好意思的,那般模样,谁敢拦着?”
“不怪我,都是你们怕我阿兄,你们看我怕他吗?”
“你的确不怕,你早早就贴着墙站,根本不敢堵你阿兄。”
“那个油嘴子,孙姐姐你该是认识的吧,怎么说话这般模样?”
“严家的小公子,的确有些油嘴子,但他就是嘴上轻佻些,人没什么毛病,刚刚塞钱塞的多,也是他。”
“不该是周小六吗,喏,他塞了我一把金叶子。”
余鱼坐在那儿,丫鬟嬷嬷们不让她动,只能听着女孩子们的谈话。
姑娘们一边说着一边掀了帘子进来。
“对不住了,我们都尽力了,但是实在拦不住外头那些野蛮人。”
才说着呢,何五姑娘瞧着妆点过后的余鱼,愣了愣,然后抚手惊叹。
“真该让他们瞧瞧,我们新娘子这么美,合该把他们堵在外头一整天见不到才是。”
敏然郡主上下打量了余鱼,咋舌:“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有些变化?比之前还好看,还长开了不少。”
“如果不说你和我同龄,我只当你比我小一岁,还在长呢。”
这却是让敏然郡主给猜着了。
“我是比你高了吗?”
余鱼还惦记着敏然郡主和她的身高。
敏然郡主犹豫了下,扬着下巴:“还没有,但我估计你再这么长,还真会比我高。”
余鱼笑开了。
她本长得小,矮矮弱弱的,总觉着太娇软了些,能长高些,着实让她心里开心。
不到一年时间,她长了两三寸高,不单单是个子长了,也长手长脚,身量变了许多,现在往这儿一站,就彻底是个大姑娘了。
“你可准备好,秦娘子怕是也拦不了多久,那些人敬重秦娘子是老师,礼待些,但也仅仅如此。”
余鱼心中有数,知道老师性情温和,若是外头闹得凶,许是很快就会退步的。
没一会儿,外头又放起了鞭炮,门开了。
秦老师也退了回来,这位温柔的老师带着满脸无奈的笑,理了理衣袖,眺望被姑娘门簇拥在当中的余鱼。
“姑娘,出门子吧。”
余鱼刚要起身,旁边的姑娘问:“不要阿兄背吗?”
何五姑娘眼疾手快捣了捣她。
“丁姑娘家人都不在这儿。你上哪儿给她找个阿兄去。”
女孩子出嫁,大多是由父兄背出门,再不济,家中有阿弟的,也可以让阿弟被出门子。
只余鱼一个人,想找个阿兄阿弟的,着实难。
余鱼想着,她穿的这么精致漂亮,被人背着,大约是要弄皱衣服的,没有人背,走出去也刚好。
想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没有起身,这间房门也被敲了开。
“楚国公府裴世子前来迎接世子夫人,诸位娘子姑娘,请让我们新郎入内接新娘。”
外头敲着门朗声说话的,是一个俊俏的郎君,几个青年簇拥着红袍的裴深,笑嘻嘻朝室内的女娘们挤眉弄眼。
嬷嬷赶紧把余鱼手中的扇子给她扶正。
余鱼想看裴深,可扇子不能擅自拿掉,只好透过扇子隐隐约约去看。
裴深今日一身红色喜袍,头戴冠,是往日难得一见的艳丽。
偏美得让人心里痒。
余鱼就想去摸摸他。
这是不对的。
她低下头,静静等着。
可是没一会儿,只觉身侧的姑娘们都让了开,她抬眸,却是裴深走到她跟前来,单膝点地,仰望着她。
“我来接你了。”
只是这么几个字,却让余鱼险些红了眼圈。
她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我背你回家。”
余鱼没有兄长,却有哥哥。
她的夫君,哥哥,代替了过往缺席的家中男子角色,背着她出门。
也没有人说不合适,全都是嚷嚷着让路让路,新郎背着新娘回家了。
余鱼趴在裴深的肩头,手上还紧紧握着扇子。
裴深背着余鱼从内院一路走到外院,还要走一截子,到门口去,把人放上轿子去才行。
余鱼忍不住小声问。
“我重不重?”
“不重,我的小鱼太轻了,回家后,得好好养胖点。”
裴深声音含着笑意,甚至轻轻颠了颠余鱼,吓得余鱼单手赶紧勾紧他的脖子。
时人以瘦为美,而余鱼一直记得,裴深总想喂她多吃些,让她长胖一点,身体更好一点。
余鱼肠胃弱,偏怎么吃都吃不胖多少,还是裴深找了大夫来开了几个药方,换着法儿的弄,才在庄子上把人养胖了那么一点。
吃得好,气色好,小丫头身体好,这才是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