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加油声,男生又瞪了他一眼。陈回也不甘示弱,一边喊着一边瞪了回去。男生估计早被烦的不行,转身走到看台的另一边去了。
比赛快结束的时候,陈回发现那个男生的书丢在看台了。他拿起来翻开封皮,第一页上,整整齐齐地写着三个很好看的字——“顾书迢”。
第二天一来,陈回专门在早读的时候来早来了几分钟,就为了去展览牌上找名字。几千人啊,找的他眼睛都要花了。他们学校的人名单在还没分班的时候,是整个年级的所有人,按姓名开头首字母排列的。
那块破展览牌风吹日晒,只在每个年级刚入学还没分班那一小段时间摆出来,等到分好了班,没用以后,就把展览牌反过来贴手抄报用。
陈回在几个展览牌间左转右转,总算给找到了。他在顾书迢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猪头,想了一想,又在猪头旁边画了一盒薯条。
他走到四班门口,此刻差不多也快到早读时间了,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他大大咧咧地在楼道窗户那里,向里面喊了一嗓子:“顾书迢在吗?”
一时间教室里所有同学都看向窗户这边,挨着窗户坐的那位同学,还被他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顾书迢从教室走出来,陈回倚在墙上,脸上还挂着点不正经的笑意,“顾同学,你的书昨天丢在看台啦。”
顾书迢很无奈,接过书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就要回班。
“怎么谢呢?”陈回狡黠地眨了眨眼,继续道,“请我吃顿饭吧。”
顾书迢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他满脸黑线,下一秒好像就要赶人了,冷笑着说:“好啊,你要吃什么。”
陈回靠近他,搂着人家的肩膀,笑说:“就吃啤酒,炸鸡和薯条呗。”
年少时候的荒唐岁月,只有在睡梦中才能相见了。
陈回醒来后一看手机,竟然都四点了。他这一觉睡得太久了,醒来竟然还是头昏脑涨,感觉还有点冷。硬撑着看了几份文件,实在是难受,只想赶紧回家。
他回家就倒在床上,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干,想着已经七点多了,书迢应该已经下班了,还没回家也不知是去哪里了。他又想着给姐姐陈度打电话,转念一想,姐姐去年刚生了小孩,现在她和姐夫两个人又忙着照顾孩子又经营着公司,他就不太想麻烦姐姐了。
最终还是给万迟打了个电话,万迟本来就是医生,请万迟过来帮他输两瓶液吧,陈回真是怕自己一会儿睡着睡着,就烧糊涂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自己的手背上插着针,厨房里有乒乒乓乓的声响,他有那么一秒以为是顾书迢在里面,但下一秒就完否定了自己。
他和顾书迢认识了十年,住在一起也有将近四年,顾书迢什么时候为他们两人做过一顿饭呢?
他呆呆地望着厨房,直到万迟端着一碗粥和一碟小菜走出来。
“终于醒啦你。”万迟把粥菜放到床头柜上,又帮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
陈回一边喝粥,边问道:“我睡着这会儿,书迢回来过吗现在也太晚了。”
“没有呗,唉,你们俩真是,你们这分明就是在各过各的吧。”
陈回沉默了。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别的事情。
顾书迢回来的时候,听着卧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他走过去倚在卧室门口,看陈回和万迟有说有笑。
两人显然也看到了顾书迢。
顾书迢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万迟起身,交代了两句就要走,走前专门叫着顾书迢:“书迢,我要回去了,你来送送我吧。”
在陈回的朋友这边,能和顾书迢说上话的,也就是万迟了。按王奔、李明和的话来说,那是别让他们和顾书迢遇见,遇见一次就要吵一次。
下楼的时候,万迟跟顾书迢说:“书迢,干嘛非要这么拧呢?过去的事都过去过去多久了,你那个初恋,那个夏田姑娘,你们当初没在一起也是缘分不到,不能因为陈回喜欢你,你就把一切结果都怪在他身上吧。他喜欢你也是错吗?”
“你是他的朋友,你当然更多的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了。”
“唉”,万迟长叹了口气,说道:“反正,当局者迷,我可没觉得你真的讨厌陈回,你们两个真是相互折腾。”
顾书迢不说话了。
送走万迟后,顾书迢回房间,坐到陈回床边,看着衣架上还挂着的吊瓶,语气终于软下来了,似乎还是不情不愿地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陈回有点委屈地“嗯”了一声。
“那你要吃什么吗?”顾书迢冷冰冰地说,“反正我是不会做饭,你说出来,我给你点外卖吧。”
陈回向前探了下身子,抱住顾书迢的腰,感受到顾书迢有点僵硬的姿态,陈回语气的笑意是藏不住的,他说:“我要炸鸡,啤酒和薯条。”
顾书迢感觉他并不是真的想吃,这句话简直就是“流氓行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