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戈里,” 我拖长了声调,尽力模仿着特蕾西最不以为然的语气,“我以为你父亲说的是丽痕书店,而不是扫帚店。”
我用胳膊肘捣向他的肋骨,他躲开了。“行了,阿米莉娅,你知道我需要把新扫帚。彗星200刚刚上市,不过我觉得前两年出的横扫二星还不错——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一把漂亮的喷了银漆的扫帚,上面挂着用同样的银色墨水写的两个字:银箭。我自己那把老扫帚总是有些断断续续,时疾时缓。被肯尼斯给踢出来以后,我就把它丢到了学校的扫帚棚里,等终于过了那阵伤心劲儿,已经晚了。它极有可能已被某些啮齿类动物当做磨牙的玩具,给啃得尸骨无存。想到这个,我不禁有些感伤。朱利安注意到我的表情,安抚似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少了你是他们的损失,艾米,”他宽慰道,“本来我们还期待着跟你们有场对决。不过,赫奇帕奇队今年肯定会输得很惨。”
“谢了。”我闷闷地说,“我就当没听见你说了我学院的坏话。”
朱利安做了个鬼脸,单手给了我一个短暂的拥抱。
从书店里出来后,我们俩怀里都抱着沉甸甸的纸袋子,里面装满了教科书;买书可不是这趟购物的唯一目的。在朱利安的建议下,我选择了黑魔法防御术;作为公平交易,他多买了高级魔药制作的课本。即便如此,我们也只有三门课是在一起的。朱利安说,至少我们还在学校里,我表示赞同。经历了去年那些可怕的事件后——谋杀,石化——很多担忧的家长选择让孩子在家自学。丽痕书店也没以往开学前那样拥挤,唯有脾气暴躁的店员没变,举着鸡毛掸子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