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还是有不小风险的。他可不希望在长鲸帮大举进兵之前,闹出什么乱子。
“暂时不去了,若是我过去,恐怕反倒会让一些人心中焦虑吧。”伏波微微一笑,淡然答道。
田昱顿时松了口气,赶忙道:“那阳城的新银行你也跟着看看,若是能把它也划入治下就更好了。”
阳城就在东宁北边,算是另个赤旗帮的势力能影响的小县。如果在这几个月能顺利盘下来,那么东宁就能有多出一重防护,可不能有失。
伏波也知道轻重,立刻点头应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日已尽,冬日来临。南海可没什么严寒,气温只是稍稍降了几度,长时间没有战乱,海上捕鱼的船反倒多出了不少。几个月了,合浦那边依旧断着航,也没有长鲸帮的船只过来袭扰,渐渐众人都觉得这个冬天应当能安安稳稳度过了。
毕竟风向在那儿摆着,说不定长鲸帮也在等待初春,顺着西南风长驱直入呢。谁也不知两帮会打出什么样子,但是安稳日子多多益善,能晚点打,旁人不也更安心吗?
番禺城中,也彻底没有了大战过后的恐惧,交易场蒸蒸日上,银行里的存款也跟潮水一样涨的厉害,连带织造场开门时,也都多了几分热闹人气。
“伏帮主会来剪彩吗?”朱明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当初招商银行开张的时候,可把人吓得不轻。这次若是再来,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陆俭笑道:“只是个作坊,她这次恐怕是不会来了,咱们自己筹办一番就行。”
朱明立刻松了口气:“就是,这么点小场面,何劳帮主大驾?”
织造场他也是投了钱的,要是又出现长鲸帮作祟,一把火把新盖成的作坊给烧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当然,真想放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这次织造场里外都是用红砖和水泥盖的,最容易烧的恐怕只有些布匹和织机了,估计也没人自找麻烦。
“听说这次织造场里有不少女子做管事?”有人好奇问道。
“是有一个主管,五个小管事,不过都是管理织女的,以免有人惹出麻烦。”陆俭淡淡答道。
这回答立刻引得几人暧昧的笑了起来,一屋子女人,还能是什么麻烦?也罢,他们这些股东要得不过是绢布丝绸,能少点是非也是好的。真闹出□□、私通的案子,处理起来可就让人头痛了。
三言两语就把织造场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下来就是针对行市的争夺和协调。这次他们要涉足的可是纺织业,算是番禺最大的外销品之一了,不厘清里面的关节,压服那些对手,后面立足可就难了。
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情,陆俭刚打算回去歇息,就有亲随前来禀报。
“什么,蓑衣帮开始内斗了?”陆俭眉头微皱,这可比他想想的要早啊,而且孙元让手头的兵力似乎比其他头目要少,万一不能力敌,他投进去的钱财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这事传到赤旗帮那边了吗?”略一思索,他就开口问道。
“事情闹得不小,赤旗帮那边应当也知道了。”那亲随立刻答道。
孙元让跟伏波也是有些交情的,现在可不是分心他顾的时候,陆俭立刻道:“我写封信,你尽快送去东宁。”
伏波的确也听说了此事,还是方天喜亲自给她来的信,然而信说的却不是来求援,而是点出了蓑衣帮的古怪。这次内斗来的太突然了,恐怕有外人作祟,让伏波也小心点。
“方老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跟鬼书生有关系?”田昱对于方天喜的暗示可是警惕十足,然而这事想来却有些古怪,蓑衣帮可是在荆湖那边闹腾,最多也不多是打到了江南,跟长鲸帮又有什么瓜葛?宁负犯得着千里迢迢对他们动手吗?
伏波却冷冷一笑:“他猜的应该没错,当初在汀州的时候,孙元让可是作为领军的主将,也跟我联手坑了宁负一把。这仇要是不报,就不是他了。”
田昱顿时皱起了眉,这鬼书生果真跟蛇一般,阴险狠辣,报复心又强。不对,他突然醒悟过来:“难不成他想让孙元让求援,分咱们的兵?”
伏波摇了摇头:“恐怕恰恰相反,他想让蓑衣帮内乱,无力帮助咱们。”
报仇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分她的援兵,若是能请动蓑衣帮,他们在岸上的力量就会骤然增强,到时候奇袭威逼都没了用处。但是蓑衣帮一旦内乱,就不可能再来帮他们了。
然而想清楚这些,伏波立刻起身:“我要回岛上了。”
田昱一惊:“难不成长鲸帮要打过来了?”
“不,青凤帮说不定会有麻烦,我得派人过去看看。”伏波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田昱怔了怔,突然也反应了过来。青凤帮如今可是他们的盟友,两边也说好了共御强敌,要是真出了麻烦,那才是大问题啊!
伏波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然而她刚刚回到岛上,噩耗就已经传了过来。青凤帮遇袭,沈凤负伤,派兵求援。
“到底去了多少敌人,怎么连沈帮主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