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摊开来算一算,应当就是她带着重山来找他们那次,还有昨儿个去衙门认领茜素尸身那次。
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难道越千城在怀疑风苑丹?
仅从表面来看,风苑丹似乎真有点儿问题。
太平村的人说,刘全胜是被毒蛇咬死的,而风苑丹恰好养了蛇;凤来阁中近来告假的人也唯有风苑丹一个;且,她和茜素不对付,见面总是争吵不休。
她简直是最合适的凶手人选。
左不过有一点说不通,是风苑丹主动提起有人跟踪茜素这件事,亦是她让人说出刘全胜住在哪里,若她真是杀害茜素的凶手,应该想方设法隐瞒此事才对。
花涴陷入纠结之中,一时踌躇住了。
老鸨子扭着腰上楼去了,只留下一阵庸俗的脂粉味儿。
花涴惆怅托腮,欲言又止道:“ 风苑丹……”
越千城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将挺拔的身子靠在柱子上,他低头看动作可爱的花涴,“不,凶手不是她。”
花涴抬眸,清澈的眸子径直望向越千城,“你……为何不怀疑她?”
越千城玩味一笑,“想知道?”
花涴点头,“嗯。”
压低声音,越千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也是无仙派的人。”
花涴惊着了,托腮的手顿时滑落,“啊?”
花涴这幅样子着实可爱,越千城带着笑看她,慢吞吞解释道:“我之前同你说过,加上后来的顾一念,无仙派统共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女子,不住在无仙派里面,也不怎么过问无仙派的事情,仅是挂个名字而已。风苑丹便是其中之一。”
花涴缓缓记起,越千城的确和她说过这件事,霍嘉也说过,左不过她记性不好,有些忘记了。
原来……风苑丹也是无仙派的人啊。
她相信越千城的眼光,能进无仙派的一定都是好人——呃,左不过可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风苑丹身上仅有的一丁点儿嫌疑也被“她也是无仙派的人”这句话洗的一干二净。
一切又陷入僵局之中。
天近正午,到凤来阁消遣的男人渐渐多了起来,那些人进门的时候尚是人模狗样,只要踏上二楼包房的木质地板,立马就变成色眯眯的样子。
花涴看不惯这些。
她和越千城又问了几个人,仍未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越千城怕花涴等下看到甚更不雅观的事情,他准备赶在暮色来临之前带她回去。
就让她对青楼的印象停留在白日吧。
时候差不多了,他和花涴正准备离开,风苑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声音绵软地唤住他们,“看你们俩前前后后忙了半天,可有甚收获没有?到我房中坐一会儿,喝盏茶再回去吧。免得白羽生那家伙下次来念叨我,说我不近人情,连杯茶都不给你们喝。”
花涴舔舔嘴巴,抬头看向越千城,“我渴了。”
越千城二话没说,转头领着她往楼梯上爬。
喝喝喝,花涴要喝他的血他都给。
路过如汀的房间,花涴看见她正在漫不经心地弹着古琴,她从她的琴声中听出了几分哀伤,几分惆怅。
最好的朋友刚刚离去,如汀一定无心接待恩客吧。
她似乎没看到他们俩从门前路过,一门心思全放在面前的古琴上,芊芊素手从琴弦上擦过,流出一串单调而孤寂的音符。
花涴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跟在越千城身后,又往前走了会儿,迈步进入风苑丹的房间。
风苑丹的房间布置得……呃,很是喜气洋洋,颇有暴发户的风格,与如汀的房间简直大相径庭。
若说如汀的房间是清新婉约之风,那风苑丹的房间便是花团锦簇之分,她对牡丹的喜爱真是令人惊叹,房间里几乎处处都有牡丹花的影子。
“先坐着吧,别拘束。”招呼越千城和花涴坐下,风苑丹朝门外喊了一声,“甜妹儿,去水房提壶热水来。”
那日他们见过的小姑娘甜甜答应一声。
青楼里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姿色好能耐大的是头牌,下面还有其他分类。姿色着实不行的,怎么也调/教不好的,大都被分到最底层,做着伺候人的活计。
不过好歹能守住清白身子。
甜妹儿便是这样。
花涴在画有蝶绕牡丹的窗户下落座,心中暗暗数着房间里究竟有多少多牡丹花。
甜妹儿很快提着茶壶回来,她的年纪不大,也是个话多的主儿,一边往茶杯里倒水,一边解释道:“如汀姐姐说水房暂时没开水了,我从她房间里拎了一壶水来,不怎么多。你们先喝着,等会儿水房的水好了,我再去拎一壶来。”
听到这壶水是从如汀房中提来的,越千城的眉心不由得耸动一下,嘴唇也跟着紧抿。
花涴捧着茶,正要往嘴巴里送,他冷不丁擦着她的身子向前,想要够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