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郑辉走近了些,小声说,“凌式是家族企业,大家都知道老板是独子,他全权交给谁去啊?心太大了吧?”
郑辉努嘴,“那也肯定有亲戚啊。”
他终于摆弄好手里的投影,拿过她手里的遥控,自己试了两下,“我之前就频繁见的,他都是从私人电梯上来的,想必非常亲近了。对了,他姓覃。”
丁芸茹仿佛被电触到了一样猛得一震,半天动弹不得。许久才问:“哪个……覃?”
“挺少见的姓,多音字来着,上面一个覀下面一个早……”郑辉手指拖着下巴,正儿八经地开始形容这个字。
丁芸茹发出一声细微的痛苦叹息。
“你怎么了?”
“我……我不舒服……帮我……请个病假……”
“啊?刚刚不是还蛮好的。”
丁芸茹只想赶紧遁地跑,她快步走出会议室,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懒地从身后传来。
“这么着急去哪儿?”
丁芸茹如同针芒在背,艰难地转身,磕磕巴巴地找借口,“我……去……”
“过来。”
丁芸茹看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心中愁肠百转。
她在门口踟躇了一会儿,带着点祈求小声说:“那个……我可不可以请个病假……”
覃沁看向她,丁芸茹感觉自己有些编不下去——她不是一个非常善于撒谎的人。
“好。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没有没有……”丁芸茹心惊胆战地,赶紧摆摆手,进了会议室。
郑辉疑惑而惊讶地看着她,轻声问:“你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丁芸茹觉得自己这会儿的表情肯定比哭还惨。
覃沁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坐回椅子上,“你给我讲讲近期会议的背景,我不像你们老板对公司事务这么熟。”
随后他摆摆手,示意郑辉离开。
丁芸茹背对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些。
她算是知道原来职业素养还包括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绪的。
至少我知道,为什么我是必须留下的那一个了。她默默想。
讲解公司近期的事务和会议主要内容明明是件简单的事,可对着覃沁玩世不恭的笑容,丁芸茹总觉得有股无名火。
她感受得到覃沁直视自己的眼神毫不掩饰,可以称得上赤裸裸,她很难与他对视,相比之下,对着凌顾宸的冰霜脸并应对他的各种刁钻问题简直是轻而易举。
“……等下风城投资的吕总要与您洽谈他旗下两个APP的融资事宜……”
覃沁身体前倾,靠在会议桌上,带着他一贯痞气的笑容,“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丁芸茹垂着眼不看他,“我们能不能接着谈正事?”
“当然能啊。我们已经谈了十五分钟正事,可以加一些其他的了。”
“凌总就不会这样。”
“嗯,我知道。但我不姓凌。”
丁芸茹觉得自己对他很没辙。那些借着工作之名装着正儿八经实际跟她调情的公子哥她见过很多,她自认还是挺游刃有余可以见招拆招的。
可对着覃沁,她似乎说话都很困难,直接拒绝很难,斡旋也很难。
“芸茹,我不是为难你。”覃沁忽然放轻了语调,“你不要躲我。”
丁芸茹心脏颤了一下。
郑辉敲门,示意吕总到了。覃沁起身,收起了他痞气的笑容。
丁芸茹原以为之后的一天都会很难熬,但她意外地发现覃沁也有成熟可靠的一面。他在会议中的表现沉稳睿智、提问直击要害。
偶尔有他不太熟悉的部分他会侧过身向丁芸茹询问细节,一改往日痞痞的不屑模样,表现得非常老练。
丁芸茹时不时侧目看他,这与他认识的那个覃沁实在是相去甚远。
开了一天的会议,覃沁回到办公室,脱掉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一天我就够呛……你老板过的日子怎么这么憋屈……”
“这里还有两份文件需要你的签字。”丁芸茹跟在后面。
覃沁签完字就拉住她。
“跟我吃晚饭去。”
“我还没忙完呢。”
“那不是不想跟我去了?只是没忙完?”
丁芸茹没料到他会这么抠字眼。
“还有什么要忙的?在这儿处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当我感谢你今天帮我这么多,行不行?”
丁芸茹依旧犹豫,覃沁抓住时机握着她的手不放,拉她朝外走去,路过郑辉的办公间,他把文件扔在郑辉桌上。
“归你了。”
丁芸茹跟郑辉大眼瞪小眼,直到被拉进了私人电梯。
“你想吃点什么?”覃沁非常满意。
“随意。”丁芸茹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