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新的姑娘才肯放我走,我若不去,就把这事儿告诉姥姥,姥姥若是晓得我在这种地方,肯定会气晕过去。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听她的安排。”
云姨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陆修怒攥拳,又恼声问她,“遇到麻烦为何不去找我?难道你觉得我不会帮你?”
面对他的质疑,满心苦楚的小糯只余冷笑,“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找你?”
“我是你男人!”
这算是宣示主权吗?只可惜她的身份太尴尬,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丝毫动容,越发觉得自己很可悲,
“那我呢?算什么?你众多相好中的某一个?像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哪儿敢踏进相府的大门去找你?你睡过那么多女人,早就忘了我是谁!”
她一再贬低自己去讽刺他,陆修只觉自己的一腔心意被忽视,莫名恼火,咬牙纠正道:
“小糯,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若把你当成烟花女子,方才就不该带你出来,萧达想怎样都随他,我何须管你的死活?今晚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我这一走,这事儿便算是砸了!”
他想表达什么呢?怪她的出现坏了他的计划?夜色下,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怨愤的寒光,冷笑揶揄,
“后悔了?那就再把我送回去,反正我总是任人摆布,无法自己做主!”
“我他娘的倒是希望自己能舍得!”低骂了一句,陆修心里有气,却终究不愿撒给她,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似控诉,亦似倾诉,
“你是我陆修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砸就砸了,后果我自己承担,只要你没事就好。”
被他拥住的瞬间,她分明听到谁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着,那么清晰又剧烈,是他的?抑或是她的?
感动只有那么片刻,转瞬即逝,小糯终是推开了他,声冷神漠,“多谢陆公子大发慈悲,出手相救,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再无任何瓜葛!”
看着她冷然转身离去,陆修的心里说不出的空落,忍了又忍,他终是没有追上去,只对着她的背影扬声道:
“湘悦楼你不必再来,云姨那边我会处理,绝不会让她再去骚扰你!”
小糯的步子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毅然向前走去。
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直落在他心底,已然纠葛了的两个人,又是否真能轻易了断?
此事没办成,陆修心里有愧,抽空去找怡郡王讲明一切,说是自己失误了。
连明驰并未怨怪他,“突发之事,谁也控制不了,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千万别说见外话。”
而后他又嘱咐陆修,最近暂停一切计划,只因探子来报,说是瑞王已有所察觉,开始反击,连明驰不希望陆修再去涉险,
“一旦你被揪住把柄,瑞王肯定不会放过你,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再行动,不过应酬还可继续,若是突然收敛,更会惹人怀疑。”
陆修点了点头,捏了捏眉心,面露疲惫之态,连明驰见状,已然猜出他何故烦扰,
“既然喜欢人家,那就将人接入府中去,省得她再抛头露面,看人脸色。”
这事儿说来容易做着难啊!“王爷有所不知,小糯是个淸倌儿,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那晚我醉酒强了她,她心里记恨我,到现在都不愿理我。”
“那你更该对她负责。这般不清不楚的,小姑娘肯定没有安全感,你得给人家个名分才是,这样她才能明白你不是玩玩儿而已。”
怡郡王的话他不是没想过,“你也晓得我爹是个老顽固,很难说得通。”
“那就找你母亲,只要说服了她,让她去劝你爹,相信会容易很多。”
陆修不禁在想,娘亲会同意让小糯进门吗?只怕她也会嫌弃小糯的出身吧?不过母亲的确心软,比父亲好说话,直接说不行的话,那就只能耍些手段了……
怡郡王的话点醒了陆修,他终于不再颓然,感激道谢,告辞回了府。
陆修不知道的是,其实萧达正是瑞王安排的人,贺临风怀疑好几个人,一一派人试探,一旦昨晚他对萧达开口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萧达会立即上报瑞王。瑞王若是知晓出卖他的人是陆修,绝不会再给陆治颜面,定会暗杀陆修!
偏巧那酒场宴被小糯搞给砸了,阴差阳错反倒救了陆修一命。
纵使没能抓到幕后人,贺临风也深感危机四伏,看来他得改变自己的计划了!
陆修那边按兵不动,但连明驰仍在想方设法,心知瑞王此人十分警惕,一旦察觉他们有所动作,瑞王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是以连明驰打算主动出击。
想起前世的境况,沐昭晴猜测瑞王应是在等待,等着西北的李将军班师回朝,李先见的兵马应会在年底抵达都城,他可是贺临风一手带出来的,对贺临风唯命是从。一旦他带兵回京,贺临风如虎添翼,若然逼宫,御林军也不是对手!
夫妻二人商议着,应该想办法在李先见回京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