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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一望之下，发觉原来浩荡到夸张的剑光渐渐收了。
哪怕是她哭得那么用力，月盈缺依旧能感受到他周身用力压抑地，勃发的剑气。
秋青崖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好像这两下已经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那道剑光像是从天外来的一剑，连接天上人间，恨不得将九重云，三十三层天也一剑捅个对穿窟窿。
他心里的沉痛没有比月盈缺好多少。
秋青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为什么明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还是要把自己赔上去？
月盈缺整个人忽地崩溃了，什么陆地神仙的脸面、威仪、尊严也要不得，几乎是失声怮哭：
满天剑光、一朝白日最后只剩下一把剑。
最后那道剑光散了，只剩下一把剑。
倘若他有一息失控，情感胜过理智，那么第一个冲上天去尝试去拉落永昼下来的也会是他。
她丧失了所有抬头去看天的勇气，百年前一次已是此生难忘，月盈缺没法再经历一次得而复失。
“他百年前一次被逼得还不够吗？如今人族好好的，魔族也安安分分的，穆曦微也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去为一个妖魔本源，把自己赔上去？”
他把自己看得多高？
月盈缺甚至能感觉到，秋青崖在极力克制自己。
又不局限于白虹
那一刻，月盈缺将脸埋在了掌间。
百年前他和穆曦微有多难，两人又不是不知道。
当然悲凉，也当然壮丽。
“人族不多他的，他不欠人族的。”
她整颗心仿佛沉入了暗无天日的谷底，抬头望时涌上了无与伦比的悲凉，使得玉箜篌迫切希望着时空能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祁云飞全神注视着他师叔，叶隐霜还陶醉在刚刚穆七的八卦里，唯有玉箜篌将自己师父这点悲啜声听入耳中。
她拽住了秋青崖，慌乱到了语无伦次，词不达意的地步：“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啊？”
 
他把天道规则看成了什么？
因为上头惊天的一剑，很有可能，是这位天下第一人用自己性命写的一剑。
它们渐渐凝成一束，如白虹贯日，横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