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dan

    <h1>吃蛋</h1>

    那三條咸魚躺在解剖室等待開膛手藏獒和上早班的助手們把死因在中午前有個詳細的報告提供給警方。

    兩個小時後。助手們把初步驗屍報告傳到藏獒桌前的電腦裡。

    死因很簡潔的一段文字：三名死者都有相同的瘀傷在大腦和心臟附近。死因：猝死。初步驗屍是被拳頭或膝蓋導致頭蓋骨爆裂或心肌突然停頓。身體其餘器官完好無缺，三人體內都含超標的酒精成份。

    有一名的性器官接近睪丸處有嚴重皮內傷，像被戴上手套的手抓緊而導致器官上留有五道清晰的瘀黑痕跡。

    藏獒邊看報告一邊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笑。三個壯年男人在洗手間裡想強暴一名少女，第一被害者脫下褲子瞬間就被隔著底褲的小手緊抓??接著兩人就想上前協助。所以最後被殺的就是被抓著性器的那一位。這是藏獒對美美整套行為邏輯的初步分析。心裡想：雖不中也不遠矣。

    手機響起，私人號碼沒有顯示來者的手機號碼。譚堤貝猜到是陳美美。按下接聽鍵。果然傳來陳小姐的聲音。

    美美：「我在醫院的飯堂餐廳吃早午餐的合併。」

    堤貝：「Brunch？」

    美美：「對！有空下來陪我一起吃嗎？一個人吃東西沒味道也沒意思！」

    堤貝：「好的。」

    五分鐘不到，堤貝已經坐在美美對面的卡座上。喝著自助式剛端到桌上的黑咖啡。方型托盤裡還盛著一大份的公司三文治和兩只連殻的雞蛋，一杯特大的橙汁。

    堤貝指著盤上的三文治和熟雞蛋：「甭客氣。」

    美美：「我剛才吃了跟你現在拿回來的一模一樣的東西。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精神病科裡的心靈感應病呢？」

    堤貝瞅著美美。美美瞪著堤貝。美美眉頭向上快速挑了兩下，表示了兩個詞：「怎樣？」

    堤貝接著兩道眉分別左右向上猛挑幾下，表示：「哪又怎樣！」

    拿起三文治開始對著眼前的美少女大口吞噬手中又厚又多層次的三文治。整個口腔內填塞著包含雞肉火腿生菜炒蛋酸瓜的三層三文治。

    美美：「給你三秒回答我的問題！驗屍報告怎樣，是不是最後慘死的那個男人性器官都沒有留下任何屬於我的指紋？還有，你為什麼明知道我不是被害者而那樣輕鬆地讓我住進你的老家??第三條問題是你為什麼對我沒興趣？」

    堤貝邊回應邊從口中噴出大部份的食材：「對，最後那名死者的性器官的確沒留下你的指紋。第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幫你逃離凶案現場，第三??誰說我對你沒興趣？男女關係非一朝一夕的，需要時間的培養，有了感情有了感覺有了環境和氣氛，加上前戲比如跳舞調情和悄悄話等等的氛圍，這樣才有愛的意義。」

    美美視線從堤貝的嘴巴轉移到桌上那堆從他嘴巴噴出來的肉碎面包碎火腿碎和酸瓜碎??加上一整片的炒蛋。

    美美：「可以嗎？」

    美美指了一指桌上的那片炒蛋

    堤貝：「甭客氣！」

    美美雙指夾起那片炒蛋，凌空拋起，仰起頭張開嘴巴，等待著墮下的炒蛋落入口腔中。

    堤貝：「還有什麼即時要回答的問題呢？」

    美美咀嚼著口中的炒蛋，大腦在想著：「你結婚了沒有？」

    堤貝：「??」

    美美：「給你十秒鐘時間回答！」

    堤貝：「沒有！」口中所剩無幾的三文治也告掉到桌上自己的跟前。

    堤貝回應完畢後，手把桌上那堆不成形狀的混合糊狀物撥到另一手掌裡，然後手往嘴巴一拍。另一隻手就拿起橙汁一口乾掉。再拿起一只熟雞蛋在桌面拍了幾下，只聞蛋殻裂開之聲。

    嘴巴咬著那堆混合物：「雞蛋是人的靈魂。敲碎了它的殻之後，還有粘著硬殻的薄膜。脫下薄膜後才能觸摸到它雪白的質地，這層物質就像動物出世前那層保護膜??」

    譚堤貝一口咬下蛋白，內裡的蛋黃呈現。

    牙齒把蛋白在嘴巴內咬得變成漿糊狀：「人類靈魂是魔鬼最喜歡吃的一種食材。把它啃下胃裡可提供這個人生前的所有資訊，讓魔鬼提升對人更深入的了解，了解人的缺點和短處，以及人的陰暗面。」

    整只雞蛋塞進嘴巴內咀嚼，發出讓人毛骨聳然的聲音。美美瞪大雙眼盯著那張留著鬍鬚的嘴巴上下左右地磨著。

    美美：「好酷喔！哪雞蛋黃是不是像女性的子宮呢？魔鬼喜歡吃啊？」

    堤貝：「拜託別那麼噁心那麼直接行不行啊？你叫人家怎啃下另外一只呢？」

    美美一手拿起另一只雞蛋。有樣學樣地在桌面敲了幾下，然後從一端開始慢慢地連著薄膜的硬殻撕下整只蛋的皮膚。雙眼的眼水浮在眼眶內，一口就把雞蛋在正中央處咬斷。

    兩人四目交投地咬著心目中彼此的靈魂。然後嗗嘟一聲吞下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