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安好心的东西。
张楚一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诗茗却已窜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他
一下,然后迅速放开他,快步跑上楼。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楼梯口,张楚都没缓过
神来,只留下她一袭衣香在月华里撞梦。小风静静,树荫依旧。张楚回去后,诗
茗留在他唇边上的热气,让他一夜都觉得唇边上温湿湿的。
花开水流,故事依然。繁华悄静里,梅花谢了又开又是一年。
不久,张楚和诗芸很快结了婚。诗茗一气之下,在单位谈了一个研究生,而
且仅谈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结了婚。结婚后,诗茗开始后悔莫及。她原本是赌
气结婚的,哪知她的丈夫和张楚在一起时,讲话总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话有时
能在嘴上盘个半天。张楚心里因存着气,有时还故意拿话让诗茗的丈夫出些难堪,
来气诗茗。到后来,诗茗到她姐姐这里来,都是一个人来,不再带她丈夫来。尤
其是,诗芸若是在诗茗面前数起对张楚的骄傲来,脸上是越数越亮光。诗茗心里
恨恨的,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有一次,诗茗到她姐姐这里来,恰巧诗芸到郊区去察看一个工程项目,晚上
回不来,张楚单独招待诗茗。两人坐在桌旁喝酒、吃菜,话说了几句,不免又勾
起了那夜亲吻时的情形。诗茗心里恨张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张楚说出来,所
以就趁着喝了一点酒,滔滔不绝地对张楚诉起了心中的委屈,边说边责怪张楚,
说是他把她推出去的。张楚本来是软肠子情种,况且对诗茗一直存有心念,他哪
经得起诗茗这般诉说,落了几声叹息,就把诗茗搂在了怀里。也像是一切水到渠
成似的,他们自然地一起上了床。最让诗茗惊魂的是,张楚在床上极尽了细腻和
温柔,让诗茗享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蚀骨的体验。而张楚也发觉,诗茗在那一刻
强烈的痉挛时,像是有无数只温柔快乐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托住了张楚的身体,
让张楚欲仙欲死。
那天晚上,他们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这以后,他们又设法欢聚了几次。诗茗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张楚了,张楚同
样也需要诗茗。诗茗很快离了婚。离了婚的诗茗,自然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张楚。
张楚赶到医院时差不多八点锺了,正是上班人流高峰期。他进了医院,就急
忙奔到妇産科那一层楼。刚走到里面,他昨天才认识的一位送女儿来生産的妇女
走上来对他说,你妻子産后大出血,进了急救室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
没出来,你快点进去看看,吓死人了。
张楚听了,当即魂就像从头顶上飞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里。那
个妇女走上来推了他一把,他竟坐了下来,两眼瞪在前方一动都不动。过了好一
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站起来什麽也不顾,飞奔着向急救室冲过去。到了急救室
门口,他推开门就往里面冲,却被一个小护士上来给拦住了。他抓住小护士的手,
一边把小护士往旁边推,一边恳求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小护
士用力抵住门,拦住他,不让他进来,并且告诉他这里不能进,医生正在抢救。
但他还是往里挤,同时不停地对小护士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
这时候,护士长从外面走过来。她看到张楚后,问,你是诗芸的爱人?张楚
说是。护士长说,你跟我过来,但不许讲话,看一眼就出去。张楚连忙答应下来,
跟在她后面走进去。进去后,张楚看到几个医生,各人手里拿着一把闪亮带血的
金属工具围在手术台上忙时,他当即吓得两腿抖了起来,脸也白了。当他看到诗
芸昏死在手术台上时,张楚竟大喊一声,诗芸!同时张开两臂向手术台上扑过去
张楚被人推到门外时,瘫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意识,心里全是恐慌。手术室
门口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张楚看着那情形,心里就越是紧张、害怕。他甚至在
心里喊起了诗茗的名字。诗茗,你怎麽还不来?他恐怖的内心这刻真希望诗茗能
够抱住他,让他的心找到一个贴靠处。
这时候,一个医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走到张楚面前问张楚,你是什麽
血型?张楚一听,立即跳起来,说,我和我爱人是同一个血型。医生马上领他进
去,一边走一边对他说,我们血库里的血用完了,到血液中心取血来不及,你爱
人出血太多了,要快。张楚进了手术室,很快就被人安排着准备输血。诗芸身边,
有几个医生还在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