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只要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h1>第二章 我们只要永远在一起就够了</h1>

    亓从心和莫黎是青梅竹马，准确性讲，亓从心和莫黎只当了两三年的儿时玩伴，自莫黎父亲接回他起，两人就断了联系。直到初三，二人再次重逢，至此再也没有分开过。

    听起来应该很值得开心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亓从心胆怯，莫黎给她勇气；莫黎寡言，亓从心逗他笑……两个人就这样搭起了伙儿，互相做伴，一路走了过来。

    有个人能一直陪伴在身边，其实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但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许是亓从心太幸运了，高中开始，她再也没能交到除莫黎以外的任何一个异性朋友。莫黎也是——不同在于一个是没有那个机会，一个是懒得认识新的人。

    “朋友多了注意力就会分散，我不想回头的时候找不到你。”

    耳边响起莫黎曾说过的话，亓从心垂眸，她面对莫黎时经常间歇性话唠，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愿意跟周围的人亲近，他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相同的答案——懒。直到高考结束那天。

    那个六月异常的燥热，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莫黎打着伞为她遮阳，亓从心慢吞吞地走着，直到莫黎提醒她好好看路，她才停下一直望着脚下地面的视线。

    亓从心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考不上A大怎么办？”

    “那就换一所大学上。”

    “那我们就不在一所学校了……”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俩不在一块儿了，你不要老是跟以前一样总是不说话，可以试着交一些新的朋友啊！”亓从心刻意放高了音量，偏过头不看他，声音很是轻快的样子，“哎！这下好啦！我也可以去认识其他更多的人，我们……”

    头顶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说到一半的话就这样停住了，亓从心艰难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莫黎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考不上A大，还可以去S大，S大也不错，都在一个大学城，被你说成了生离死别。”

    他把伞递给亓从心，整个人暴露在阳光外，腾出手来牵着她，往不远处的树荫走去：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朋友多了，总会顾不上你，我并不需要那么多无用的朋友来消耗我的精力。”

    “把你计划进我的生活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全部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亓从心耳中，她讷讷抬头，莫黎正冲她笑，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亓从心匆匆撇过头去，按捺住激烈的心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树荫遮挡住了太阳，亓从心收了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无话，却没有扯开他牵着的手。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啊？”莫黎忍不住笑开，朝她走近了几步，他进她退，直到她退到树边无路可退，两个人快要贴在一起，才缓缓停下。见亓从心慌乱低头，他笑得更开心了，也不松手，就继续拉着她，然后低下头轻轻用额头蹭了蹭对方的额头，蹭了蹭，又轻轻撞了下。

    “囡囡，”他低声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高不高兴，有没有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嘴上说着不要这么独，要多认识新的异性，新的朋友，到时候愿望成真，躲在背后哭的会是谁啊？嗯？”

    离得太近，亓从心不自觉向后仰，莫黎顺势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不带任何情欲的，轻轻啄了几下，没有深入，仿佛只是为了安抚她：

    “我不想回头的时候找不到你。”

    亓从心的眼泪忽然像断了线的珠子，就这样哗啦啦落了下来。

    “再亲一下。”她扔开手上的伞，有些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他，紧紧的，带着鼻音，像撒娇似的，闷声说。

    莫黎带着笑意的声音通过胸膛传了过来，有些低沉，他轻轻推开亓从心的拥抱，低头看她，亲了亲她红肿的双眼，又亲了亲她的鼻尖，一路向下，终于停留在粉嫩的嘴唇上。

    “小玻璃心。”他一口咬了下去。

    ……

    亓从心从回忆中醒来，想到不久前邹晶晶教育她，让她保持距离的那些话，有些迷茫，她想：

    我和莫黎，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呢？

    【我们是爱情吗？】

    她打字问他。

    [爱情是世界上最复杂，也是最难懂的东西。]

    三分钟后，对面发来了消息，

    [我们只要永远在一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