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做点什么。
只可惜这个吕布太笨了,根本提供不了有帮助的信息,导致两边的信息交流无法对等。
见吕布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燕清才略缓了语气,继续道:“若不是看在……的份上,我也不至于大方得多此一举。”
每日替这么个笨蛋操心,可太不容易了。
吕布听完他所说后,已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他显然不至于好坏不分,这会儿甚至都不顾自己丢了面子,而是如饥似渴地记了起来。
燕清也不打扰他,与郭嘉他们去了外头的厅室,处理因取消了早朝而落下的公务了。
晚膳只匆匆用了一点,就继续专注于批阅公文的燕清,等彻底忙完了,才意识到已到了丑时。
他想起吕布这茬,赶紧回来查看,就见图纸已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案桌上,吕布两眼蚊香,伏在上头一动不动。
燕清莞尔:“记完了?”
吕布惫倦地抬起眼来,含糊道:“差不多罢。”
燕清颔首,忽道:“夜市现应是最热闹的时候,你可要去看看?”
吕布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大约是见这个燕清始终镇定如常,他刚强记下了无数图纸以至于不太清醒的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不如多走走记记,回去后也能同重光多讲讲。
吕布这会儿还不知那边差点被掀起了轩然大波,等自个儿回去之后,就得过上被重光冷落上十天半月的苦日子了。
燕清与吕布换上便服,只让太史慈带着侍卫远远跟着,就一个漂亮地翻身上马,领着吕布往宫外去。
一路上侍卫与宫婢见是陛下和皇后出行,赶紧跪下行礼,并未察觉出今日帝后二人间隔了整整一个马身的距离,不似往常亲密。
吕布憋了一路,等出了宫门后,才终于没忍住问出来:“……赤兔呢?”
燕清淡定道:“四十年前寿终正寝,被奉先厚葬了。”
吕布被这有如实质的‘四十年前’给震了个结结实实,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四十年前?”
燕清慈祥地看了他一眼:“不错。”
就算相貌上看着是比他的奉先要大一些,但因他那位受卡牌影响容颜不老,实际年龄,还是自己这边的大上许多。
吕布心头一热。
虽然不知这趟奇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要能问出这位燕清长生不老的法子,他说不得就能多陪重光些年,而不是让重光存了届时随自己而去的死志。
燕清看他神态间的细微变化,就将他心中所想猜得七七八八。
他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话道:“长生所仰仗的,是我手里的一些仙器,你既只是魂魄来了此地,应也呆不久,就更不可能带得走了。”
吕布被窥破心思倒不觉不自在,可听了这实话后,面上顿时难掩失望之色。
燕清笑道:“世有朝露,亦有神龟。情若圆满,便无遗憾。你不必因岁数长短,而太过介怀。”
如果不是卡牌装备有的奇妙效果,他也不愿只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孤孤单单地在爱人死后,还长存于世。
吕布若有所思。
他正思考着,灯火通明,极热闹的夜市也已到了。
看着相似的光景,他不由微扯起嘴角:“倒是像得很。”
燕清也并不感到意外:“他若真与我有着渊源,行事自然相类。”
吕布咧了咧嘴,冲那卖烤串儿的摊子仰了仰下巴:“那玩意儿在我们那,叫重光串,你们这也是?”
燕清眼皮一跳。
吕布这下真来了些兴致,又挨个儿指着,如数家珍:“那叫重光纸、重光笔、重光履——”
燕清自认年纪大了,却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惹得很是窘迫,当机立断道:“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吕布只有买了几本用像是用‘重光纸’印的书作为纪念,还在摩挲过纸张表面后,认真评价说这里的不如他那边的滑。
等将人带回寝宫,燕清今晚自然不可能再在此留宿了,便同吕布说过后,预备去御书房里凑合一晚。
只是刚到御书房后,燕清便意识到自己落了东西在寝殿,唯有又走一趟。
刚回到殿内,就惊见吕布不知何时起,已然躺到榻上,才过了那么一会儿,竟就睡得四叉八仰,歪歪斜斜。
睡得这么快?
燕清怔楞一下,心里油然生出一点点奇异的预感来。
“重光?”
吕布在朦胧的睡梦中,居然无比清晰地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不由一阵激动,一个鲤鱼打挺:“重光!!!”
燕清步履一滞,旋即迅速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行至榻前,就被几要喜极而泣的吕布重重抱住。
“回来就好。”
明明只分别了短短一个白天的功夫,却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世。
再多的预感,也不比眼前所见来的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