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暄,也想着此刻人在宜兰的孟珊,而沿着人行道的树冠望去,天边明月恰似勾出一丝清冷的苦涩笑意,思潮起伏下,不觉忆起昔日修课时看过的一部老电影,最后一句好像是──「明天,明天又会怎样呢?」它是这么说的吗?是吗?
&esp;&esp;我将小赤兔在老家公寓的骑楼里停妥,伸手将钥匙放回口袋时,才发现那咬没几口的胡椒饼已不再烫口,想了想,便一个人在路灯下独自享用那些许馀温,让它重回3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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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珊他们学校要比到下午三点,估计回台北大概也是傍晚了;而暄第三天的研习只有半天,严格说来,只有一个小时的讲座加上两个小时测验,预计十一点考完,而我不到十点半就在教师会馆外等到她。
&esp;&esp;「老师早!看来考题不难。」我笑着对暄打招呼。
&esp;&esp;「早~考题是不难,写教案也难不倒我,重点是对象;我实习和代课带的都是高中生,小学生~我的天…根本是另一个物种。待会再聊,我需要沉淀一下…」
&esp;&esp;讲到沉淀,我就想到咖啡馆,寻思:「暄难得来一趟台北,得来点特别的…」因此连锁店先不考虑,脑海中掠过了曾经去过的菲玛、波西米亚人、ffeesweet、rufo、gabee、ffice…但最后还是决定去武昌街的「明星咖啡厅」,至于原因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那儿应该很适合,当然,也比较近。
&esp;&esp;暄果然喜欢。
&esp;&esp;她喜欢店内的摆设、她喜欢二楼靠窗位置的採光、她喜欢三层点心的俄罗斯软糕、甚至连nu都喜欢,而我则喜欢…(算了!当我没想)
&esp;&esp;翻了好一会儿,暄点了杯维也纳咖啡,而话题就从维也纳开始。
&esp;&esp;「维也纳?你去过?」我问。
&esp;&esp;「没有。不过听说只要学音乐的都会想去维也纳。」
&esp;&esp;「你会什么乐器吗?」
&esp;&esp;「也不算会啦…只是以前读屏女时玩过一阵子电子琴。刚刚上课时,讲师说要当小学生的班导师得要精通十八般武艺才行,建议我们至少要学一下风琴和直笛,看来回去要恶补一下了。」
&esp;&esp;「你是念化学的,干嘛要学那些?」
&esp;&esp;「听说是当那群『贵子弟』吵翻天时用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esp;&esp;「暄英,你认为呢?」
&esp;&esp;「我比较想拿藤条或鸡毛撢子。」暄说完就笑了出来,我也笑了。不过她却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学期都还没结束,我觉得我已经快受不了了,那群死小孩居然还给我乱取绰号…你别猜也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esp;&esp;「这些…你有跟他说吗?」
&esp;&esp;暄点点头又叹了一声:「我男朋友说我可以去业界试试,还说南科那边机会比较多,子邑~你待过园区,你觉得呢?」
&esp;&esp;「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考上正式教师,这样很可惜…而且各行各业都有可能遇到瓶颈啊!」
&esp;&esp;「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我想趁着年轻多尝试,不然以后机会一定越来越少。」
&esp;&esp;「也是。你若想清楚了,那我一定支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跟我客气哦!」
&esp;&esp;暄报我以微笑:「看来,我用不着去维也纳深造我的音乐造诣囉~倒是义大利不妨去走走。」我不假思索地说:「亚佛加厥。听说化学系的高材生都会想去那边。」
&esp;&esp;暄伸出大拇指对我比了个「讚」:「亏你还记得!」那当然,我连她当初讲那段话的情景都记得清清楚楚,毕竟,不是每样东西都有保存期限的,有些事,偏偏就是亙古而永恆。
&esp;&esp;暄叉起一块俄罗斯软糕,刚要放进口中又放回手边的小瓷盘,很有些悵惘地说:「话说回来,别说义大利,我离家最远、最久的一次恐怕就是这几天,傍晚就要回台南了…」我突然一阵衝动,脱口而出:「还有点时间,你有想去哪里吗?」
&esp;&esp;暄想了想,说她其实一直很想去野柳。
&esp;&esp;「野柳?不会吧!在台湾居然还有人没去过野柳。」
&esp;&esp;「我是说真的。国小毕业旅行本来要去,后来那天刚好肚子痛,只能在家休息;高一时,地科老师要带全班去野柳校外教学,让我超期待,结果不知什么原因改成小琉球;然后啊,我在竹女做实习教师时,本想说终于可以利用小小特权来安排,没想到遇到sars,活动被直接取消,大概我跟野柳没缘吧!」暄一口气说完,同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