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要心存侥幸，我不是什么长qing的人。

    秦峥射完之后，放开路戎，路戎累的说不出话来，顺着床头滑下来，瘫在床上。秦峥冲了个澡回来之后，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胯间，回到卧室，看见路戎还缩成一团窝在床上，气息起伏不平，连自己走过来都没有发现，好像睡着了。秦峥从床头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翻开打火机的盖，“哒”地一声，幽蓝色的火苗窜出来，将烟草点燃。路戎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意识到主人回来了，迷迷糊糊地翻过身，努力睁开眼睛软软地叫了一声“主人”。秦峥夹着烟的手向前摆了一下，“接着睡吧。”事后总是秦峥最宽容的时候。

    秦峥转身向阳台走去，阳台是开放式的，没有窗户，秦峥手臂搭在护栏上，眯着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圈在空气中盘旋上升，秦峥透过烟圈看着远处隐约的青色的山脉。

    秦峥听出来了路戎哭声里的伤心，不像以往那般是被操得受不住了而哭的。他自然也知道为什么。

    秦峥是帝国前任首相秦国政的遗孤，秦国政殉国后，妻子郁郁寡欢随后也逝世，于是秦峥被养在皇室抚养。虽然皇室对他很是照顾，又有着父亲留下的遗产，衣食无忧，但是在皇城呆着总给他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于是他十八岁成年的第一天就从军了。秦国政是将军出身，一身将帅之才遗传给了秦峥。秦峥逻辑缜密，冷静稳重，处变不惊，再加上全国上下对秦国政的敬仰，秦峥几乎是一入军队就被提拔成了长官。秦峥其实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伟大抱负，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就算有再多的丰功伟业也无人可分享，秦峥偶尔想到人生大限的问题时觉得自己还活着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非要去死的理由。秦峥对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太多留恋，自然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规划。只是在每个需要做选择的时候选择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秦峥第一次接触性事是在军队里。一群身体柔软，眉目温顺的军妓是长官们打了胜仗后的狂欢。秦峥不求名声，自然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和世人眼中的道德。秦峥不反感任何让他感到愉悦的事情，鞭打，捆绑，滴蜡，拳交，带着哭腔的呻吟和求饶，对秦峥来说是最好的催情药。想到这儿，秦峥突然想到了路戎。路戎总是在浑身青紫遍体伤痕后依旧乖乖地看着他，眼神里可能有泪水但是没有丝毫怨怼不忿，仿佛无论他给予什么路戎都能接受，也都愿意接受。这是更烈的催情药。

    秦峥觉得自己肯定是喜欢路戎的，要不然何必养着他，至于有多喜欢呢，可能也没多喜欢。

    秦峥一边抽烟，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想着这些事情，突然他感觉脚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低头，路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脚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秦峥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戎，伸手摸了摸路戎的下巴。路戎眯起眼睛在秦峥的手心蹭了蹭，而后又睁开看向秦峥，小鹿一样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单纯。秦峥见路戎眼神中已无之前的自怨自艾，开口问道，“想明白了？”路戎点点头，与其说是想明白了，不如说是想也无用所以决定不去想了。

    秦峥自然也察觉除了路戎的逃避，他淡淡地戳破道，“不要心存侥幸。我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以后也不会是。”路戎感觉胸口闷闷地疼，下意识地想低头，逃避秦峥寒冷的目光，但是秦峥强硬地钳着他的下巴，路戎只得抬起头，慌乱地对上秦峥的眼睛，像一只被狮子逼到悬崖边，无路可逃慌乱地回头看向狮子的小鹿，眼神中有淡淡的绝望和哀伤。路戎咬了咬嘴唇，小声地开口，“但是至少您现在还是想要我的”路戎没有一点底气，他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对不对？”秦峥笑了，不想要何必留着他？他是闲的么？不过小狗今天已经很脆弱了，秦峥很善良地没有开口嘲讽，他收回捏着小狗下巴的手，回身看向远处，吸了一口烟，“嗯”了一声。

    路戎听到主人的答复，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未来重要么？既重要也不重要。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也许能遇到秦峥，已经花光了他人生所有的运气了吧。人还是不能太贪心的。能被留在主人身边几载光阴，已经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了啊，想到这儿，路戎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秦峥的小腿。秦峥没有低头，他不看也能想象的到小狗娇憨的样子，他将右手夹着的烟递到嘴里，腾出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比他想象的好像还要更乖一点，秦峥奖励似的又摸了摸小狗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