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者是客,自然方便。”
&esp;&esp;四人进了村子,这村子竟和外面的无甚差异。
&esp;&esp;那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瞧着十分地正常。
&esp;&esp;却处处透着诡异。
&esp;&esp;首先,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到来。
&esp;&esp;路过农田里有赤膊劳作的男人,村口坐着聊天织布的妇女,跑过去追逐打闹的孩童,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的到来。
&esp;&esp;其次,他们其中有妖。
&esp;&esp;一个小孩跑着跑着,便跃了起来,变作一只金蟾,呱了一声。身后追着他的在地上一滚,变作了一头四不像,鹿角顶过去。
&esp;&esp;兔子胆小,攥紧了小妖王的衣服。
&esp;&esp;花儿的手包住了她的爪子。
&esp;&esp;“别怕。”
&esp;&esp;小,小妖王,人还怪,怪好哩。
&esp;&esp;她走得离小妖王很近,这样会安心一点。
&esp;&esp;樵夫的家在村子东头的一座泥瓦房,门口拴着一只水牛。
&esp;&esp;房屋窄小,须得低头才能进。
&esp;&esp;确是寻常农户家,窗上挂着辣椒大蒜,屋角卤着两坛酱菜,屋外堆着柴火,樵夫很自然地摘了蓑笠,露出质朴的一张脸,就像村里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esp;&esp;“几位吃了吗?”
&esp;&esp;他掀开灶台上的锅盖,非常自然又得意的:“这是我种的稻米,快尝尝。”
&esp;&esp;敖娇娇没用过这么粗鄙的碗筷,但眼下也不是娇气的时候。
&esp;&esp;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用眼神示意他们,咱们四个加起来未必打得过他。
&esp;&esp;敖嗷一贯地有世家贵族的气派,他出身高贵,待人有礼,双手接了碗:“谢过老人家。”
&esp;&esp;花儿是吃惯了糙米的,他在翠云山住的那些年,什么苦没吃过。
&esp;&esp;他自己去盛了饭,给那老伯搭手收拾了,樵夫觉得新奇,多瞧了他几眼。
&esp;&esp;“你这孩子,倒是不错。”
&esp;&esp;“老人家,我们想出去,烦您指条明路。”
&esp;&esp;“不问来处,没有归途,进了大同村,便出不去啦。”
&esp;&esp;“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esp;&esp;敖嗷放下碗筷,整了整衣襟:“先生高义,可是通天教主门下。”
&esp;&esp;“你这孩子,还挺有文化。”樵夫扒拉了两口饭,“看着出身好,是敖家的?”
&esp;&esp;“是,家母东海龙王,这是舍妹,这是舍弟,这是舍弟灵宠。”
&esp;&esp;灵宠绵绵埋头吃东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esp;&esp;樵夫捋了捋花白胡子:“东海是女子当家了?有意思。”
&esp;&esp;“现在外面是谁做主?”
&esp;&esp;“玉帝身死,无人做主。”
&esp;&esp;“玉玉玉帝死了?”樵夫惊得下巴快掉了,“谁杀的,有本事,厉害!”
&esp;&esp;“家父所杀。”
&esp;&esp;“你你你你爹杀的?牛逼牛了个大逼!”樵夫拍了拍大腿,“你爹是谁?”
&esp;&esp;“家父龙海龙王之后,先东海龙王叁太子敖丙。”
&esp;&esp;“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家是有六条龙,你爹是龙王叁太子敖丙,我知道,他宰过我一条凤凰给他妹妹做衣裳。哦你娘是他妹妹,那就是龙海龙族最小的那个小公主是吧,我听说长得极美,哎呀婚礼的时候倒是收了请帖,忙什么去了,也忘了,到底有多美?”
&esp;&esp;这樵夫怕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