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文闻言,也惊诧的从书房座椅上跳起。
“谢过两位先生。”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问道:“对了,娘,怎么现在才发现这面令牌的事?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看向徐老太太,沉声道。
“什么?”
“这敢情好……”
徐从……算计了他足足三年!
只不过在徐老太太前往上阳观请愿还香之后,她满脸怒容的找到了徐书文,“源头找到了。我说咱们徐家这几年诸事不顺。书文啊,你的命牌被人压了一头,这人还是个女人,她压了你,你才倒了血霉,咱们徐家倒了大霉,你爹死了,害死的人鬼魂上家……”
“她叫……叫余小宝,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余小宝的命牌就是压了你一头。我看了她的生辰八字,现在好像是十一二岁……”
随后,徐家替法师掏给崔判官的朝奉钱。
徐老太太见识了刚才阴阳先生、法师二人的手段,知道二人所言非虚。她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认同了二人的说辞。
他渐渐想起了一个人。
“小宝,小宝……”
他话音一落,被阴阳先生抓在手上的红布鬼又开始横冲直撞,似乎是对桉件的处罚不满。
“判徐家出银十五两,交予海利后人。”
除了朝奉钱外,还有阴阳先生、法师二人的茶水钱等等,总计四十五两。
他开始在记忆中搜寻符合这个姓名的人与年龄。
女人的命牌压在男人头上,阴阳逆转,不是什么好事。
上阳观放命牌的时候,牌主的亲人也会尽量避免此种情况出现。
徐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条,说道。
徐从邻居的女儿似乎就叫小宝子。左宅的匾额写的亦是“余宅”。
“我的命牌被人压了一头?还是个女人?”
“是我
“余小宝?”
法师言道。
“我已经知道算计我的人是谁了……”
三年的时间,不可能这么久都没发现。
“还有你先生,因为这事,还有一些丑事,正在十八层地狱受折磨,崔判官同意了我的说情,送你先生免除罪罚,早点送至轮回……”
她道出了事实的真相。
“娘,不用猜了……”
徐书文上学后,平日里的谈吐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家里人。而徐书文的爹就是深受其害者,对鬼神之事由笃信到了半信半疑。倘若真的有鬼神在的话,一个人岂会断绝人性去种大烟,难道就不害怕死后有十八层地狱折磨?
紧接着,阴阳先生念了替海利写的状纸,法师引了崔判官上身,开始审桉。桉情很简单,判下来就是徐家有罪。
纵然他再不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但将女人命牌压在他命牌上面的行为……绝对是对他不怀好意。
但法师对红布鬼不理不睬,而是先送走了神灵。
“我看的真切……”
徐书文重新落座在太师椅上,他叹了口气,“这只是小事。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还不至于因为一面命牌的摆放……让家里遭了这么多的事……”
“徐从!”
然而如今,他却动摇了以前的想法。
她年纪大了,有些事容易忘,所以关于余小宝命牌上的一切讯息她都记在了纸上。
他纵然知道徐从心里对他有恨。但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还是让他有点不敢相信。徐从检举了他爹徐志用,他纵使生气,却对徐从不至于生出报复的想法。毕竟有些东西是他们家应当的……。
他咬牙,攥紧了拳头。
经此一役,徐家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徐书文皱眉,在书房内踱步。
“对,就是个女人。”
“崔判官发令……”
纸条上写着的余小宝命牌是在民国三年留,而现在已是民国六年了。
“我和崔判官商量过了,今后朝奉他三年的法身,他替你们徐家在地府里压下这件恶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劳各位大神。”
“还不是你说天底下没有鬼神……”徐老太太不满的哼了一声,“你爹信了你的邪,认为没有鬼神,举头三尺无神明,所以跑去种了大烟,谁知道真的有鬼神……。自从你跑到开封上学后,家里就没再去上阳观敬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