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别提了。”狱卒一脸的无奈,“昨日兖州还能买到那许都太学酒坊酿制的‘琼浆玉露’,可今儿个就断货了,似乎是…因为最近的粮荒,尚书台下令各酒坊都不许酿酒了,究是太学酒坊也不例外…”
杨修故作疑惑的问道。
“这下,原本的太学酒坊酿制的酒水价格何止翻了十倍!哪怕这样,还是有钱没酒,这等美酒,哪里还能喝得着啊?”
一连三句,这都是曾经太学读书时,杨修从陆羽编纂的那本《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中背下来的…
其实,这很容易理解,谁喝过那蒸馏酿制的高度数烈酒后,对这寻常的软绵绵的黄酒难免觉得意兴阑珊!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
山寨里都是自家兄弟,故而没有人出老千,这种方法几乎是十拿九稳。
嘿…
“颍川,郭奉孝!”杨修脱口。“说起来,他还是我们太学的教员呢,我与他的交情更是没的说!”
“这么长的吗?”
旋即“哈哈哈…”杨修怅然大笑道。“把这个交给泰山郡的如意酒坊,这‘琼浆玉露’的价
——难开笑口忆小杜,今岁江湖雁未飞!
这下,两个狱卒睁大了眼,宛若像是看到了珠宝一般,没错,现如今…那太学酿自的烈酒,他们视若珍宝!
“对啊,暗号是什么?”
还有这等好事儿?
这很重要…
杨修照做,笔走龙蛇。
当然了…如果他们不认识杨修,杨修却这么说,他们一定会以为,杨修是在诈他们,可…现在不一样了,杨修帮他们赌赢了好多钱,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特殊的信任关系。
——羽箭雕弓,忆呼鹰古垒,截虎平川;
泰山军常年屯驻于泰山中,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山贼,没啥高雅的爱好,除了赌就是酒了!
杨修眼前的这“狱卒”,如今是赌场得意,酒场失意!
——羽,有,难!
两个狱卒彼此互视,思虑了片刻,旋即均站起身来。
喝的就是个寂寞呀!
“那是自然。”杨修颔首。“我太学生学贯古今,若是连这三句都背不下来,那也就不配去换酒咯!”
“我就说嘛,今儿个怎么咱们喝的是这娘娘腔的酒水。”杨修摇了摇头,他心中默念,三,二,一,旋即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怎么忘记这事儿了,太学酒坊,我杨修就是太学生啊,别人买不到这太学酒坊的酒?我杨修怎么可能买不到?”
这话脱口,两个狱卒的眼珠子都凝住了。
“两位大哥?我刚还在想,怎么今日的酒不一样呢?”
这…
杨修“吧唧”了嘴巴,“也罢,告诉你们也无妨,要不然,天天喝这娘们喝的酒水,唉,简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言及此处,杨修开口道:
不过片刻,一人取来一笔,一人取来一竹简,要让杨修把这三段话写在竹简上。
两个狱卒自然听不出什么深意,一敲脑门,异口同声:
霍…
两个狱卒连连问道,好奇心害死猫…
“谁呀?”
呃…
“狱卒”朗声道,一脸的堆笑。
他们俩刚刚想到这儿,杨修的声音再度吟出。“其实,想买到这太学酿制的酒水还不容易,根本就不用我去,只需要把一条暗号吟出即可!就咱们兖州泰山郡贩酒的如意酒坊中,凡是有客人,能吟出这暗号的,酒坊掌事就知道是太学生,不仅会卖酒,还会以更低的价格卖!这些只有我们太学生知道!”
“暗号是啥呀?”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
这下,两个狱卒眼睛连连眨动了起来,宛若看到了一束光。
而这…不出杨修所料。
——“难开笑口忆小杜,今岁江湖雁未飞!”
“自然…”杨修点了点头,见两人的眼珠子连连转动,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那酒坊掌事是谁?”
当然了…此间别有深意!
不仅能搞到酒?还能以更低廉的价格?
可…偏偏,杨修认识那酒坊掌事没用啊,他就出不去这山寨,更是不可能让他与太学中人联系上,这是要掉脑袋的。
——“羽箭雕弓,忆呼鹰古垒,截虎平川!”
最后一个“飞”字写完,杨修意味深长的又多望了眼…每一句中的第一个字:
别说…这看似完全不搭的三句话,放在一起,竟还朗朗上口!
讲到这儿,狱卒顿了一下,继续抱怨道:“只剩下这普通的酒水,特奶奶的,喝过那太学酿制的烈酒后,再喝这等酒水,那就是娘娘腔…娘们喝的!咱们弟兄们今儿个可都馋哭了…”
这话题是有意转移的。
“杨公子?你能买到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