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廷议有啥区别。
轿子在嘈杂的大街上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京兆府衙门前,李乾下了轿子望着眼前人挤人的嘈杂情形,倒是一怔。
“京兆府每天都这么多人?”
“今儿个日子不一样。”
老太监依旧是一身低调的暗灰麻布长袖直裰,系着浅黑色的方巾,故意躬着腰背,在李乾旁边显得低一头,他笑着解释道:“今天是京兆府的放告日,这些人要么是要过堂的,要么是有亲戚朋友过堂的,要么就是来瞧热闹的……”
听完他的解释,李乾这才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
原来京兆府也不是每天都接状子的。
无论是京兆府还是下面郡县,农忙时一般拒绝百姓往上递状子,这叫“息讼劝农”。
过了息讼期,百姓们也不是每天都能递状子,得等到专门的“放告日”,外面挂出放告牌来,才会开堂。
这个时候一般就代表着正堂官已经在坐堂审桉子了。
不过如今的京兆尹王缙倒是比较佛系,不喜欢揽权,反而把这份坐堂的威风活交给了手下的推官。
三人走近了衙门的大门口,才发现这里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方才在远处因为角度问题,才显得人比较多。
不过人少归人少,可热闹劲儿却丝毫不逊色。
这边一个短发男人揪着另一个人的衣领,怒声道:“要是还不还钱,今天肯定让你牢底坐穿!”
那边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声色俱厉地威胁着身前人:“今天必须把那批货交叫了,要不然肯定让你好看!”
“呵,当老子吓大的啊?合同明明还有半个月,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着!”被威胁之人的态度颇为混不吝。
“相公,我和刘公子真是清白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一个女子抱着男人的腿,大声哭喊……
李乾打量着一个个货真价实的百姓,看得不亦乐乎。
“老爷,息讼期刚过的那阵儿才热闹呢!”
老太监笑呵呵地在一旁解释道:“这阵子人倒是少了许多。”
李乾不置可否:“进去看看吧。”
现在没到开堂的时候,衙门口还立着大栅栏。
不一会儿里边鼓声敲响,这是到了过堂的时候,几个壮班衙役把栅栏打开,又立起了放告牌,衙门前的一干百姓才蜂拥而入。
但人们也只是进了大门,又被一道栅栏拦了下来,进不了正在审桉的二堂。
只有传到哪个人,哪个人才能进去。
李乾等人也跟着人流,从高大的门柱间穿过,走进了威武的京兆府衙门。
“老爷,刚上任的这个推官原先是承平县的知县,如今蔡卞蔡推官升迁,他倒得了个便宜。”
老太监笑着解释道:“不过此人的架子倒是挺大的,还不让人进去看审桉。”
堂官审桉的时候,可以打开栅栏让百姓进去围观,也能落下栅栏,都看个人选择。
“老爷,要不把这栅栏掀了,咱们进去看看!”
在李乾的建议下,吕布今天倒是没穿他那件儒袍,而是换了件威武的紫锦交领短褂,配上他这五大三粗的身形,让周围等着开堂的百姓都忍不住默默后退了几步,震惊地打量着这虎背熊腰的壮汉。
这年头儿敢在衙门撒泼的人可不多了,什么人这么勐?
李乾也无语地捂着脸,有心想装成不认识他,但还是无奈叹了口气:“不用。”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少女笑声,清脆如黄鹂鸣叫,婉转动人。
李乾好奇转头望去,却见一名身着鹅黄色高领绣锦裙的少女正掩着嘴望着这边,二八之年,身段苗条曼妙,容貌秀美,皮肤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娇俏又婉转,格外能挑动人心弦。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乾的目光,那女孩儿俏面上一红,身子缩回了一旁一名美妇的身后。
那美妇对着李乾等人歉意一笑,又转过头去,与身边人遥遥眺望向二堂里面的情形。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乾的眼神,老太监谄笑着小声道:“老爷,这姑娘如何?”
“您要是喜欢,奴婢就派人去找她们家……”
“用不着!”
李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吗?”
后宫里的妃子都忙不过来,还想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得多想不开啊?
“老爷,您可以是。”吕布在一旁嘿嘿笑着补充道。
李乾差点被噎死:“一边去!”
他也站在栅栏前,遥遥望着二堂里的情形,只不过距离比较远,也看不太清楚。
李乾皱着眉头:“这么看似乎也不是事儿啊……”
啥也看不清,啥也听不清。
老太监笑呵呵地道:“老爷,老奴有法子。”
“别买关子!”李乾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也别闹出太大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