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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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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想忘也忘不掉的,默理斯,”爱德华收回笑意,眼睛往柜子上放好的纸袋子一瞥,“我去叫人送晚餐过来,饿的话就先吃点面包,就在那个纸袋子。”

    默理斯的目光呆呆地追着他终于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少年时代的遗影被又一次召唤,令默理斯想起,那个狂想曲般的午后,爱德华的纤细发丝在呼啸间向后飘扬。

    这算什么啊……他总是这样,怎么能让人狠下心来做出决断。默理斯回过魂来,懊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耳挠腮。

    爱德华不加修饰的坦白,还有那个微笑,还很鲜明地在他的大脑里反复重叠、加深,频繁到发出振动与轰鸣。默理斯知道,那是自己的心正跳得飞快。

    默理斯长叹着扶住额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糟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索菲亚,伯爵……”

    第二天,默理斯披着大衣打开房门,爱德华正坐在房间外的长沙发上烤着火喝酒。

    “爱德华,生日快乐。”

    “谢谢咯,”爱德华托着杯底抬了抬酒杯,“来坐吧。要吃点热食吗?”

    默理斯在他旁边坐下,脚上还穿着毛绒拖鞋。

    “不用,我吃点面包就行了。今天还是下午去滑雪吗?外面好像在下雪呢。”

    “是的,今天这雪大概是停不了了,不过幸运的是雪势不大,风也不会太强。”

    默理斯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咣当一下放在桌上:“一大早上就起来喝酒……我说,爱德华,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这么上赶着破费?”爱德华弯着眼睛捉弄他,而后一拍手提议道,“先攒着吧。等到我真有什么想要的,到时候再找你取,好不好?”

    燃烧着的火焰的橘黄色柔和了爱德华的侧脸,而在鼻梁和眉骨后的另一半侧脸却蒙上了一层窗外的雪光,盛满了白雪皑皑的清冽。

    默理斯对他的想一出是一出无计可施。“呃……算了,就按寿星说的办吧。”

    吃过午餐后休息了一会儿,风雪渐弱,爱德华和默理斯换好了滑雪服和滑雪裤,做足了准备之后就出门了。

    多亏昨天的练习,默理斯已经相对适应多了。爱德华带着他在缓坡上循序渐进地把昨天练习过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

    雪并没有停下,不过影响不大。

    “平行式滑雪的轨迹呢,和犁式不一样,是S型的,也就是说是需要不停转弯的,一会儿向左屈膝,一会儿向右屈膝。”爱德华握着雪仗面朝缓坡,站在边缘顺势将自己直立的身体往下一松,驾轻就熟地留下一串漂亮的雪痕。

    默理斯看得眼都直了,拿着雪仗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先直立,往下滑一段后向左屈膝,雪板平行着,向外的一侧抬起高度,这就是用边刃磕雪转弯,差不多的时候再次恢复直立,放下雪板,然后向右屈膝,雪板同样平行,外侧边刃抬起,记得雪板不要摆动得太大!”

    爱德华拉高了声音,远远地朝默理斯招了招手。

    “啊——?”默理斯往下大声喊,“你这样讲我怎么明白啊——?”

    “你先试试好了,这个坡度很缓,先找找感觉吧!先直立向下滑。”

    默理斯照做,小心翼翼地把雪板摆到平行的位置,直着身子往下滑了一点,却没想到明明坡度不大,下滑的趋势却停不下来。失控的感觉让默理斯小声地惊叫起来。

    “就是现在,往右屈膝,倾斜雪板!”爱德华喊道。

    慌乱的默理斯赶忙听从他的指示。

    “然后向左屈膝,膝盖分开,不要并拢,身体向山下倾斜!”爱德华盯着他的动作。

    默理斯听到了他的指令,但身体的姿态一时间没有调整过来,直接扑通一下摔在了雪地里,就连喉咙里都呛了一口飞溅的积雪。

    “嘶——”默理斯摸着头盔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立马横过雪板避免再次下滑。

    “没事吧?”爱德华撑着雪仗,把雪板摆成外八字,一步一步上坡走到他身边。

    默理斯晃着身子抖掉身上的雪。“啊,幸好有护具,我没事。”

    “抱歉,是我太不慎重了,”爱德华拉住他的手臂,雪仗指向缓坡上面,“上去吧,我陪着你,咱们再多试几次,肯定会成功的。”

    “好吧。”默理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次,都是默理斯跟着爱德华进行平行式滑雪练习。爱德华做一步默理斯就观察并重复他的动作。经过好几次的来回,默理斯总算稍微掌握一些技巧了。

    自己在缓坡上顺利地滑过几次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爱德华将默理斯带往一处陡坡,燕子般轻巧地自己先滑了下去。

    “好了——来吧!”爱德华站在陡坡的底部,回首望他。

    默理斯往下一望,倒吸一口凉气,他身影摇晃,整张脸都皱在一块,冲着游刃有余站稳的爱德华叫道:“这里的坡度未免也要高了吧!我恐怕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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