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麟浑身一个激灵,焦急道:“你们把阿柳公子怎么了?”
“好,唐夫人。”祝雪麟恭敬了语气,“请问,阿柳公子与诸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前阵子还听说,你们与陶家并不对付,以为你们是想对阿柳公子不利。但听您的说法,你们和阿柳公子似乎早就站到一边儿了??”
“年轻人好斗,血气旺,几次挑战失败后便留下了执念,日夜修炼,还想跟踪你,以寻找你的弱点,结果就被丐帮的人遇到,打了起来,加深了与你们的矛盾。”
“开门。”
唐母示意祝雪麟跟上,从容来到侧门处,在卫兵面前用毫无违和感的粗声下令:
他记得,阿柳公子与那探花楼的护卫之间,便是以那种笛声为暗号的,而阿柳公子手里握有大量的《天行诀》残页,正是“行者”们的目标——
自称“唐母”的女子正说着,突然听到有哨声自夜色传来,便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圆哨以作回应。
“对了,唐夫人。”祝雪麟继续问道,“前日夜里,你与我说的那些话……行者为何偏偏要找上我?”
笛声?
“同行者?破局者?这是何意?还有,我们要去哪里?您之前说的流民村吗?”
唐母说着看向探花楼的方向,祝雪麟想到那些不知名的斗笠人,心有不安。
“唔……”好像确有其事。不过祝雪麟当初并不知道他们就是“行者”,只觉得是习武的同辈,这才兴致冲冲地接下了挑战……
因此,出于对慕思柳的担忧,祝雪麟还是犹豫地答应了唐母,施展轻功跟上了她的步伐。
“不要那么紧张,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
“正因如此,那急性子才会直接找上你,想用武力把你带回来——他也受到了不小的惩罚,你待会儿见了他,也就别介意了。”
“本来这只是年轻人间的矛盾,只要不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理睬。直到有一天,那与你比试的孩子向我描述了你们的比拼,我才发现了些端倪。”
“是我。”唐母用年迈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一句,随后又摘下面具,露出了年轻的面孔和声音,“你不必担忧,救你只是路过,顺手为之。”
说话间,二者来到了陵城的南门。夜色已深,南门自然也是紧紧地关着,唐母却毫不在意,又从衣襟中拿出一张面具,往脸上一带,竟成了一个矮个的中年男人。
所以,这不是绑架,而是阿柳公子的自导自演嘛?也不知道单大哥知不知情,他会担心的吧?
待陵城的灯火远在身后,祝雪麟也终于憋不住话,将心里的问题一咕噜倒了出来?
唐母摘下男人的面
“我赶时间,你要想知道,便跟我一起。反正你现在也没必要去其他地方,不是吗?”
“你或许是我们的‘同行者’,甚至于,你可能是我们的‘破局者’。”
“不习惯的话便叫我唐夫人吧。”
回应完远处的同伙,唐母再次对祝雪麟露出温笑,道:“你的朋友很安全,我们已经顺利接到他了。”
“不急,待今夜的客人齐了再说。”唐母说罢,指向前方,祝雪麟顺着看去,便见到星点的亮光在那闪耀——祝雪麟记得,那是陵城郊野的歇脚客栈,自己无处可去时,也曾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那个,唐母……阁下?”
唐母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年轻,她的功力深不可测,轻功也是炉火纯青,即使她刻意放慢了步伐,祝雪麟也必须使用全力才能跟上。
“嗯……”唐母负手在屋顶间跳跃,思索了片刻,道,“最初盯上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后生觉得你厉害,想要与你比较高下。”
笑,拿出一张面具套在了头上。
他其实是想回去看看,因为他有些担心单哉,也不知那些危险的家伙有没有盯上单大哥。不过,单大哥有“仙术”护体,身边还有那冒充镖师的混蛋,应该是没事的。
“接到?”祝雪麟敏锐地捕捉到了唐母说辞,心中有了数,“你们……说好了的?为什么?”
看着眼前面容和蔼的老妇,祝雪麟忍不住惊讶出声:“是你?!”
“是!”
些许是夜色太深,卫兵没注意到唐母身上的衣物,只当是自己的长官有事出城,便拉开了侧门,甚至没去怀疑祝雪麟的存在,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长官”深夜的进出。
终于停下奔跑,祝雪麟仰头看向眼前的旅馆:老旧、残破,却是这无边荒野中最令人安心的居所。
“顺手……?”祝雪麟愣了片刻,脑中快速播了一遍方才发生的事情,并抓住了那一瞬的重点。
“相差不多。我们想要他手里的残页,而那小儿想要摆脱陶氏,这才有了这一笔交易——当然,他若是愿意与我们同行,自然就最好了。”
离开了陵城,唐母便又一次加速奔跑起来,只是这回不再有房屋给他们垫脚,二人跑起来就跟兔子似的一路狂奔,身后扬起阵阵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