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

    看雨似乎停了，於是赵琮跟着封彦回天香酒楼。才刚进门口，便遇上了方掌柜。「大公子，楼上包厢来了贵客，指名要找您。」

    「没有。不过……那客人的随从，似乎……跟一般人，有点不一样。」方掌柜把音量压到最低，还有些语焉不详。

    封彦倒抽一口凉气，一样无声地回道：他来干嘛？

    「臣想让叶家帮忙，阿彦的娘家便是叶家。」赵琮也不罗嗦，把自己所想给透了底。

    两人点点头，门一关，两人立刻下跪行大礼。

    「对了，我有点想念你的手艺了。去天香酒楼做给我吃行不？」

    「一点回音都没有。请陛下恕臣说直白些，那些老家伙和稀泥惯了。手也偶尔想要沾点油腥，不给沾就拖着。」赵琮低声说道。

    赵琮示意他进去再说，於是封彦有些不安的轻敲了下门，「客官您好，我是封彦。」

    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他曾看过的总管赵公公。他对封彦跟赵琮作了个揖，压低声音道：「可别声张，以免泄露里面那位的身份。」

    「什麽样的客人？可有自报姓名？」

    「臣跟阿彦会过去一小段时间，主要是帮臣的嫂子，还有阿彦，把天香酒楼开去沂城那当分店。」

    皇上看了一眼赵琮，道：「看来你很满意你自己选的男妻。」

    封彦特意敲了敲门，总管赵公公开的门，还顺便接过封彦手里的两大盘卤菜，赞了句闻着真香。

    「听说你这里，酒好喝，你做的料理，也美味。所以，趁着今日，特来一嚐。」皇帝做了变装，看起来就像是个衣着华丽的富豪之人。下巴则是小小的黏了一撮假胡子，甚至在脸上还故意做了一颗长毛的小疣。

    「雨停了吗？而且你不是在训练小十四跟小十五？」

    封彦看老李处理好了，便让他切了一些芹菜珠，和手里的东西和在一起。只见他手抓一团泥状物，从虎口处挤出一球，随即很快的用汤匙切断，让它落进煮滚的水里。没一会，水里浮出了一球一球灰灰白白却带着点点翠绿的丸子。

    封彦在上楼梯时感觉到衣袖被拉了拉，赵琮以口型无声地说：可能是陛下。

    「是的，陛下。」赵琮收起笑，颔首道。「阿彦很聪明，对臣也很好。只是他身子骨弱了点，不能太过劳累。」

    坐着的那人转过身来，低呵了一声，道：「起来。」

    「西北上回借粮的事，还没解决？」皇上看着赵琮亲自倒茶，貌似随口一问。

    「沾多了，就滑手。这事你提了，朕不会不管。西北的粮饷，你有什麽想法？」

有点等不及。」

    赵琮跟封彦互看一眼，各自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怀疑跟茫然。赵琮示意他先上去楼上的包厢，然後抬眼看了看四周，不意外的看到了几个有些眼熟的人。此时赵琮已经猜出是谁来了。

    「交给我大哥就好。」

    赵琮嘿嘿笑了几声，道：「启秉陛下，阿彦最近做的就是桃花酿，可好喝了。」

    「臣一家子肚里的酒虫认定的，哪可能会诓骗陛下您！」

    封彦来到厨房，跟大厨及老李打了招呼，说他要下厨，楼上包厢有贵客。他吩咐老李将先前便已经做好的卤菜盛上两大盘。接着，封彦开始和面。将面揉好後折叠再擀开，如此反覆几次，直接用刀切成约半指粗的面条，抓松了之後，锅里盛水，煮开後将面扔下去煮。

    特意做的四人份，有卤菜有汤有面。光

    豆芽菜下滚水，一会後捞起。将面挟进碗里，再浇上卤菜的汤汁後拌匀，最後放上豆芽菜。

    「是。」封彦行礼後便离开了包厢。

    「喔？那就听你的，不好喝，罚你。」皇上折扇指了指赵琮。

    「舀几勺煮丸子的汤来，我再兑些水，煮开了调味就是丸子汤了。」封彦揉了揉肩。没一会，大功告成，方掌柜说刚才将桃花酿送上去了，让老李帮忙封彦端菜送去包厢。

    「就你会说话，封彦，你随便做点什麽吧！宫里的菜式朕吃得腻了。」

    看到青菜筐里有他之前孵的豆芽菜，於是抓了一把备着。此外还看到先前让老李特意养在缸里随时都能拎出来煮的小河鱼，便捞了几尾出来处理，剔骨除刺，只剩粉白的鱼肉，加了点盐还有蛋清，搥打成泥，再取些肉末，一样搥打出黏性，跟鱼浆混合。

    「那你得给你大哥一点补偿，不然他到时候又要把你按墙上磨擦！」横去一眼，心里盘算着要不给赵真送一小坛桃花酿。

    封彦笑得眉眼弯弯，主动似点水般轻点一吻在赵琮的嘴角，「行了，你这话说好多次了，下回记得换个新词。」抬头故意戳了他额头一下。

    「不知陛下您……来这里……？」封彦斟酌着用词。

    皇帝点点头。「若做得好了，让他们当个皇商也无不可。这事可以再多看，你哥要回东南了，你呢？有什麽打算？」

    「臣，封彦／赵琮，参见陛下！」声音不敢太大，只能控制在比一般还要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