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像一计重锤,用力的锤向她,一时间竟然有一些目眩神晕,她张了张口想唤他阿喻,却又想起来这是什么场合,最终还是缄默了。
秦延被压入天牢,周遭的士兵们也悉数退下,一场宫变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三人。
秦喻看出了顾笑的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苏慎棣道:“叫我阿喻吧,我想再听听你们这般喊我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推开宫门,苏慎棣和顾笑相携而去,秦喻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明明是明媚的天气,却觉得遍体生寒,孑然一身。
从此以后,年少的知己各自散落天涯,而他一人独守京中,再难相见。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5)
“你真要辞官吗?”
从宫里到苏府,不近不远,但还未走到府上顾笑就忍不住问了苏慎棣。
苏慎棣看着她问道:“你不愿意吗?”
顾笑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事情她怎么会不尊重他的决定呢,顾笑想了想才开口道:“你真的不一样了。”
苏慎棣失笑道:“如何不一样了?”
“从前的阿慎,定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我以为陛下登基之后你会留在朝中助他一臂之力。”顾笑说着,“我不知道你们之前谈过什么让他妥协,但是陛下是想挽留你的。”
苏慎棣刚刚跨过高高的门槛,转过身伸出手去牵顾笑,他把她扶过来站稳后才接着她的话,她说的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依然笑道:“可是你不想待了,不是吗?”
顾笑被他了然的眼神看着,抿了抿唇,没有作声,确实如此,她这次得了合适的机会就会离开京城,秦喻是她少时的好友,论情分也能算半个兄妹了。她更不会在秦喻的后宫中继续做太后。
“我不想再和你分别了,笑笑,我想为自己而活。”苏慎棣和顾笑面对面站着,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表情也很温柔,顾笑却从中听出了坚定。
“我相信,阿喻会是一个好皇帝。”
苏慎棣很少这样叫秦喻,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少年时候就明白什么是最应该保持的距离。
顾笑垂着头见他的衣摆被风吹起,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她似乎察觉到他的话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院落里的藤蔓交织,轻柔的风吹动着地面的清影,似有惬意的凉爽拂过。
她是真的介意过他们瞒了她那么多事情,可是后来她渐渐明白了,有时候很多事情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像她今日看到秦喻略有病态的面容,她忘了,如果还有别的路可走,秦喻也不会选择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
而她却没有觉得很轻松,她仰起头眼睛依旧那么亮,她握住苏慎棣的手道:“阿慎,若是为了我你大可不必。”
她自觉与他们不同,她虽然能体察到民生疾苦,但终究没办法做到时刻以为己任,她只是在其位谋其事,若是卸载辅政之责,她知道秦喻之能,必然是远离这些是非。
苏慎棣叹了口气,把顾笑拥入怀中,他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道:“傻姑娘,我是为我自己。”
她比她想像的伟大,他也比她想象的自私。
几日前,京郊农庄。
“谨之,你真的不愿留下来助我吗?”
秦喻的身影略显萧索。
苏慎棣坐在他身后,起身和他并列站在一排,他说:“殿下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的。”秦喻笑了,“谨之,你们切莫忘了我啊。”
苏慎棣看着他些许悲戚的神情,心中也有些不忍道:“殿下才智不输于任何人,还有余公子在旁辅佐,定能开创盛世。我和她,还有小七堂兄,都不会忘了您,我们只是在远方守着您。”
秦喻看着他,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苏慎棣迟疑片刻道:“阿喻,她很想你。”
秦喻倏地偏过头,似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像曾经一样了,他也不会在用席之余偷偷看她了。
“我知道了。”
“汪逸伦已经被皇上暗中释放,一切如常,你万事小心。”
苏慎棣很少这么多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好笑,踏出农庄的那一刻他突然像是卸下了重担,长吁了一口气,他微微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
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姑娘,还在等着他。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6)
今日的帝京如同往常一样,行人如织,车马纷纷。
只是有一辆宽敞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出了城,马车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广袖飘飘,头上攒着一只简单的木簪,虽是一届白衣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而女子则枕在男子的腿上伸长手摸了摸了果盘,接着举了起来两指之间捏着一颗葡萄瞧了一小会又放了回去。
这对容姿出众的男女便是苏慎棣与顾笑。
“唉。”顾笑叹了一口气。
苏慎棣也没看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