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单地摆了摆手,随即分宾主落座。
三人简单寒暄两句,无外乎是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约莫一刻钟后,方才由李儒切入主题: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在下与丞相皆不相信袁氏的子孙,可以干出此等谋逆犯上之举,此定是弘农王故意捏造,构陷袁家。”
“袁公!”
李儒揖了一揖,故意挑火道:“咱们世代忠臣贤名,可绝不能毁在弘农王的手里,您必须要想点办法,才能挽回贤名。”
“没错!”
董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跟着附和道:“如果次阳有什么需要我董卓办的,尽管言语,董某必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我想......”
言至于此,董卓强调道:“陛下是非常相信袁公忠诚的,次阳如果有什么请求,陛下必定会答应,尽管提便是。”
呼—
袁隗暗松口气。
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没有丝毫犹豫,袁隗紧跟着道:“我袁家自然是忠诚的,不论是陛下也好,还是弘农王也罢,他们全都有皇室血脉,我袁家子弟岂敢谋逆犯上。”
“弘农王诬陷我袁家子弟谋逆造反,其背后势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老朽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但相信日后必有分晓。”
“至于要求陛下......”
袁隗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袁某虽是上公太傅,但毕竟是臣子,作为臣子岂敢要求陛下,此乃大不敬也。”
“当然!”
这样好的机会,袁隗自然不会放弃。
不过,他才不会主动要求,这样显得他们袁家有挟持皇权之意,如此一来,岂不是变得跟董卓一样了?
这是袁隗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是以,袁隗只能委婉的提醒一句:“陛下自己会如何,那便是陛下的权力了,袁某相信,陛下一定会为我袁家做主的。”
李儒心中暗骂一声“奸诈”,即便承受了灭族之痛,袁隗竟然还能保持这般冷静,始终将自己孤立在事件之外,足以证明他是一个何等冷血之人。
“那是自然!”
但可惜,李儒终究还是答应了一句。
毕竟,需要限制弘农王的,是以董卓为首的西凉集团。
而对于袁隗而言,逝者已逝,报仇的意义没那么大,不管是南阳胜也好,长安赢也罢,袁家始终不会倒下。
“袁公放心。”
李儒拍着胸脯保证道:“关于这件事,我等势必奏明陛下,想来要不了多久,陛下的声音必会传达至天下。”
袁隗颔首,依旧保持冷静:“若当真如此,老朽死也能瞑目了。”
李儒揖了一揖:“袁公,您是不是也该对天下的袁氏门生故吏发声,响应陛下的号召,如此一来,才能最大限度的给予弘农王压力,还袁氏一个清白。”
袁隗当即意识到,这是李儒给他挖的坑,因为一旦如此,就相当于把袁氏及门生故吏,全部绑架在了他们的战车上。
但是......
袁隗可不愿意如此。
其一:因为这件事原本便是真实存在的,一旦深究起来,反而更会坏了袁家的名声,弘农王既然公然下诏诛杀袁氏,那么在其内部显然已经达成了一致。
这证明,弘农王一定掌握了铁证,才能说服南阳汉庭的官员!
虽然,袁家有太多的门生故吏,但他们首要忠诚于的,乃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在绝对的铁证面前,只会让袁氏,更加得被动。
其二:在袁隗的心里,南阳之于长安,此刻占据极大的优势,未来极有可能,会是南阳皇帝陛下,真正一统天下。
如果这件事情发酵得太狠,导致袁氏门生故吏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极有可能危及到,袁家在南阳汉庭布下的“幼苗”。
如此一来,袁氏面临的,将不仅仅是广陵、汝南两支覆灭,极有可能是全族性质的覆灭,这样的结果,袁隗是承受不起的。
袁隗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公道自在人心,我袁隗岂能利用自己的声望,来逼迫门生故吏行事,我袁家的清白迟早会昭雪,但绝非是逼迫使然。”
言外之意,你们可以随便折腾,甚至把长安皇帝陛下,也拉过来摇旗呐喊,但若想把我袁隗拉下水,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儒尚未开口,身旁的董卓已然按耐不住。
老子是在帮你报仇啊,你这老匹夫居然还敢端架子?!
“次阳!”
董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怒,张嘴便要怒怼袁隗。
不过,就在他才张开嘴,还没开始怒怼时,便被李儒打断:“袁公如此这般,在下倒也可以理解,您这是真正为袁家考虑!”
“佩服!”
李儒欠身拱手。
“哪里。”
袁隗心知李儒是聪明人,因此压根不理董卓。
只要李儒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