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就比如现在,要不是南和城城下有陡坡,石头落下之后会继续滚动一大段距离,那石头就不会堆到壕桥上,众人也就意识不到,壕桥有可能会被无数落石给压断。
于是,不能意识到这一点,万一有天攻城,遇到城下有陡坡,然后我军壕桥一架挨一架,把壕沟上架满。
然后祸事了,敌军城头落石如雨,石头接一块接一块的顺坡滚落,压到壕桥上。
此时,壕桥挨的太密,根本就没缝隙去把石头排除掉,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头越堆越多,把壕桥活生生压断。
这一下,我方攻势半途中断,得多死多少人。
幸而,南和城险,义军在此城下吃到了足够多的苦头,幸而学到了足够多的教训。
若下次,再遇城,义军知道把壕桥之间留出空隙,那么,敌军石头滚到壕桥上,攻城士稍微推一下,直接就可以把石头给推到沟里去。
于此时,敌军的壕沟,反而成了我清障之助力。
壕桥不能排的密不透风,得留缝隙。
李孟羲善于逆向思考,于攻城,壕桥用法有了,那若是守城,敌军搭了壕桥,我该如何破坏敌军壕桥?
李孟羲想到的是,用火。
“用桐油。只是,桐油珍稀,倒有些麻烦。”李孟羲皱眉。
要是桐油够,还要什么石头弓箭,直接把桐油一桶接一桶倒,让城下火海烧他个一月不带停的,那谁来都攻不下城。
李孟羲说桐油难找,关羽道,“倒也不必非要桐油,用柴火,也能烧毁敌军壕桥。”
见李孟羲依然略有茫然,关羽继续道,“麦秸,麦秸扎成捆,点上火,扔城下去,麦秸一烧,梯子不一会儿就着。”
李孟羲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汉末的万象万物总不能有足够了解。
要放火,李孟羲先想到勐火油,又想到桐油,甚至还想到酒精,然而却没能想起汉末人普遍的点火方式,是用柴啊。
李孟羲顿时就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复杂了。
可不,柴点火就够了。
想到了柴,李孟羲便想起,柴这玩意儿,的确燃烧不够剧烈,但是,柴够多的时候,一个麦秸垛那么多的柴堆一起的时候,火势大的泼都泼不灭。
此时,别说壕桥上湖了湿泥巴做防火层了,就算壕桥是湿木头做的,也得被点着了。
一个麦秸垛的柴,足够烧毁一架壕桥。
一个麦秸垛的柴量,也就三四十捆柴吧。
李孟羲不由皱起眉头,壕桥这玩意儿,在火攻面前,如此脆弱?
还有,意,火攻竟然还是极有效的守城手段。
守城方的守城武器有哪些?弓弩,落石,金汁。
然而好像这三种手段,有时不能完全阻挡住城下敌军的攻击。
而火,李孟羲小时候有把别人家麦秸垛点了的经验,好家伙,麦秸垛一点,火哄哄的烧,离好几米都站不了人。
要是,城下聚集了一大堆敌军,敌军穿厚甲,盾阵密实,此时,弓弩无用,落石无用,金汁效果也有限。
眼看,这一大群甲士就要登城,咋办?
若放火,可能有奇效。
一个麦秸垛那么多的一大堆柴往某架攻城梯下一丢,火势轰轰的燃烧,火势勐地,管他什么甲士,他要不后退,一分钟不要,把他铁甲烤红。
柴火烧起火浪之时,是最好用的打断敌军攻击节奏的方法。
无论任何精兵,不能抵挡烈火,吕布来也不能。
再者,大量柴火堆在城下燃烧,攻城梯可也是木头做的,岂不很容易就被烧着?
因为火,李孟羲突然意识到,攻城梯也好,壕桥也好,很容易被火攻破坏。
在攻城之时,一旦攻城器械被损坏,攻城节奏就被打断了,节奏一断,我军前功尽弃,必成添油战术,伤亡必然大增。
那么,守军若火攻,大堆柴草来袭之时,我城下刀盾士,该如何自保?
李孟羲不得其解,问关羽。
关羽沉思片刻,“把火挑开,他柴火未堆积之时,只要及时挑开,不致火势大作。”
奥,也就是,釜底抽薪。
城头柴草丢下来,只要把他柴挑开,丢一边就妥了。
关键就在这个【挑开】,关键就在这个【一边】。
一大捆燃烧的柴草,怎么挑开?就凭刀盾士手中一把短环首刀,想把柴挑开,不足用。
燃烧的柴捆,火苗几尺长,刀太短,烧手,至少得长兵器。
可是,蚁附攻城时,长兵器爬梯时又拖累,登上城头时又施展不开,还不如刀盾轻便好用。
就为挑柴,得让攻城士弃刀带枪,李孟羲觉得属于是因小失大。
关羽皱眉思量好一会儿,“用枪……短枪,也不行,挑不起,得勾。短戈?如何?”
关羽看着李孟羲,“短戈比刀稍长,能勾能砍,登城厮杀,不至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