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掌,手掌里握着的铁钎,一边长,一边短。
这要是在远处看,一眼可以看清哪边长,哪边短,能看到朝向。
而箭头的话,或许离得远了,箭头远看一抹黑,看不到箭头的形状,此时分不出朝向了,还不如挝,手掌中的铁钎一边长一边短,标识清楚。
奇了怪了,挝这玩意儿,按说是礼器也,然而竟然有实用的军事用途,真是意外!
又或者说,挝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远古战场上的指向旗,然后慢慢演化成了礼器?
一想极有可能。
指向旗,用的对象是谁?毫无疑问,用的对象是主帅,重要人物,部落酋长,首领。
其他人没必要多此一举的用一个专门指向的东西。
因为指向旗在战争中往往伴随着主帅,首领,部落酋长一类重要人物出现,久而久之,指向旗就和尊贵,王权,绑定在了一起。
因此,指向作用的挝,慢慢的就成了王室礼器。
这么一想,李孟羲忽然就觉得,自己可能猜的对,挝,就是远古战争时期的指向旗!
“挝挺好,”李孟羲点了点头,“玄德公,咱们也用这个吧。”
李孟羲抬头看向刘备。
“不……不可!”刘备惊的都结巴了,“此……此乃天子礼器,怎敢乱用!”
还有这么一说?
李孟羲挠头,既然是天子礼器,不能用,用了可能会被砍头。
“那咱用别的,不用挝。
咱还用箭头。”李孟羲道。
只是,李孟羲觉得挝这玩意儿,是指向旗进化到完美的一件物什。
挝形状特殊,这样,在一种长杆丛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刀枪剑戟中,他一下就显露出来,很容易看到。
离远看,挝和枪头戟头刀头区别十分明显。
这是其一,挝足够明显。
其二,挝手里握着的一根铁钎,简直像指南针的针,像钟表的走针,天然适合指向。
其三,挝手里的铁钎,以手为分界线,一边短,一边长,这进一步加强了指向区分。
要是说用箭头当做指向旗,箭头这玩意,其形状虽特殊,但本质还大致是一个长条形的。
离得远的时候,乌漆麻黑,一道黑条,看不清朝向,而挝呢,离得远,也是乌漆麻黑,但挝手里的铁钎两边不一样长,通过铁钎长短,也能看清指向。
还有第四,挝虽然是礼器,但明显有不错的杀伤能力,看挝手那么巴掌大的一块金属,跟锤都差不多重了,一挝砸人头上,直接死。
挝还有跟铁钎,还能凿人,还能跟戈一样勾人。
说不得,挝这件兵器,同时有锤戈戟枪的作用。
好像还真有勐将用挝的。
那个李存孝还是谁,就用的这玩意儿,勐地一塌湖涂。
若考虑到人力最大利用,拿指向旗的旗手,可以只扛旗,不负责战事,因而,指向旗到底是用木头做个箭头,还是随便绑跟木棍,都无所谓。
但若尽人力最大效用,拿指向旗的旗手,手里的旗最好是能作战。这样,危急之时,主将身边就多了十几个可作战的士兵。
故而,指向旗最好还是做成指向旗帜和兵器两用。
问题就又来了,要把指向旗做成兵器,得旗头用金属,用金属如果做箭头,则一则太沉,二则箭头的长度和形状,也不适合作战。
要指向,必须要有一根长针,要作战,则必须有分量。
则很明显,把这两点一结合,长针,有分量,再考虑到结构强度,应力什么的,最后的最优解,肯定是——一坨金属包裹着一根横针。这样最坚固。
再为跟长柄锤区分开来,跟镗区分开来,再为增加标识度,把挝做成手的形状,则是不错的选择。
毫无疑问,挝这个构造,已经是兼顾标识,实战,结构强度,结合种种之后的最优解。
挝是最好的,可这玩意儿,做别的任何玩意儿,都不如挝好。可挝成了天子礼器,不能用。
“真就不能挝吗?”李孟羲皱眉问。
“不能。”刘备咬死不同意。
这麻烦了。
挝最鲜明的特点,是金属状的手,那把手去了,做一个椭圆形的球,再插一根金属钎,但这不就是锤吗,离远了看,铁钎瞅不着,跟长柄锤有何区别。
圆的不成,做方的?
也不成,圆的是锤,方的也是锤。
反正还是想要挝,这玩意儿最好了。
刘玄德不让用挝,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做很丑的一颗金瓜锤,加一根铁钎。
好嘛,刘备不让用挝,说是犯上。
现在,金瓜锤也是天子礼器,金瓜锤,加挝的铁钎,等于双倍犯上了,嘿嘿。
指向旗的事算是完了,有了人桩法和指向旗,将更增军中联络能力。
后边,再谈到战事。
城已克,并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