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事先就已经说了,今日他只看不问,是以,贾瑛没有直接呈给嘉德,而是直接拿给百官看。
冯恒石对于贾家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喜的,不过贾瑛早就写信做了解释,宗族大了,谁家还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最起码,贾家还有个贾瑛在把着,不至于太过。
可此话谁敢说出来?
唯独一个敢当堂质问宣隆帝的冯恒石,还是他的老师。
这地献给了谁,贾瑛没说,却也无人敢问。
若这些御史之中,当真有海刚峰一般的人物,那贾家今日还真不一定能过得去,可惜,没有。
“既是买卖,那就讲求个你情我愿,双方议定的价格,怎么到了大人嘴里就成了仗势压低价格了?大人可是亲眼见过了?”
此事告一段落,随即又有人站了出来。
方才开口的御史,灰头土脸的退了回去,他不是冯恒石,没有那个胆量去弹劾御马监,更不敢质疑当今天子。
皇家派到地方的御马太监不胜枚举,皇庄,皇产遍布大乾各省,皇帝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地主,你若是有种,就去找皇帝的不是。
“你......本官可没有质疑国策朝政,也没有说地方大族拿出田亩支持政令推行有错,你休要偷换概念。”官员看了眼金座上的天子,又看了一眼班列前方的傅东来几人,急忙为自己辩驳。
贾家谋利了吗?
杨仪还没有回京,浙江的官员也没有处置完毕,所以对于李恩第,皇帝依旧没有罢他的首辅之位,只要李恩第一天站在班列的第一位,他就依旧是大乾的首辅。
贾范被判斩监候,还在冯骥才弹劾之前,是以,也无法追究什么,人都已经送进死牢了,他们还是要给元妃,或者说皇帝一个面子的。
对于贾瑛把买来的地都献给皇家,冯恒石是不怎么赞同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没有证据,就凭几本弹章,就像搬到贾家,是不是也太小看勋贵加皇亲国戚的的身份了。
“本官说的是仗势压低价格,甚至巧取豪夺,大肆兼并,借国朝之政,以谋私利!你敢说贾家没有做这些事吗?”
小小年纪,真是够狠的。
更主要的是,就像贾瑛所说,土地兼并,非金陵贾氏一家始为之。
敢一文不出,心安理得的手下贾家手中那么多地契的,在江南会有几家?
贾瑛平澹的话语,听在朝中百官耳中,却是心中发冷。
“不错。”贾瑛点头道。
此事刑部侍郎站了出来,将廉忠狱中弹劾他的奏辞说了出来。
当然谋了,谋的是皇帝对于贾家的信任。
贾瑛将奏本递了过去,李恩第
“再说兼并,所谓土地兼并,那也要据为己有才行,可贾家买来的田亩,俱都献了出去,支持江南地方推行桑改之政,贾家不占一分一利,何来兼并之说,至于借朝政以谋私利,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又是哪来的巧取豪夺?”
可既然李进忠收了,那说明皇帝同意了此事,贾瑛还担心什么呢?
官员闻言一惊,他怎么不知道此事?
毕竟是皇亲。
他有一次选择了自己的学生。
若是嘉德真的有意拿贾家开刀,那就不会让李进忠收下贾家献上的地契,以落人口舌。
怂包软蛋!
“还有巧取豪夺一说,那田亩交易一应文书契约,一样不少,中间还有保人,大人,诬陷人也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诸位大人,这是下官历经月余时间,走遍浙江福建两省所有大小海疆卫所后,所写下的。上面记录着浙闽二省海疆水师卫所的兵员、大小战船、武器装备的情况,还请诸位大人预览。”
事实上,此事从拿到朝堂上来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注定了。
献地?
“我贾家既没有从中多占一分利,又何来侵地一说?大人说是觉得贾家自己出钱买地支持桑改之事做的有错,那就奏明陛下,命令江南地方将那些田亩都还回去就是了,不过,贾家买地的银子,也要退回来才成!”
贾瑛不慌不忙的从袖袋中取出一封奏章。
“贾大人又该如何解释?”官员问道。
至于侵地桉的官司,打到如今,金陵官府都没有拿出指证的供词来,亦或是贾家族人认罪的供状,那这官司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贾瑛心中骂了一句。
“何为低价?何为兼并?”
自古以来,只有亲亲相隐的,哪有亲手送自己族人上断头台的。
咄咄逼问道。
“寒族人多,总有几个不孝子弟,此事我已向陛下上了请罪折子,贾范已于三月前,就被本官亲自扭送苏州府衙,两月前,南京刑部便已经核准,判定贾范斩监候的罪刑,秋后,就要问刑了。”
“苏州官员弹劾强抢民女,曾纵奴打死三人的贾范,可是贾家族人?”